捻灯共黄昏 第六期
【夜歌古意】
孟浩然,字浩然,号孟山人,襄州襄阳人,他是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派诗人,世称“孟襄阳”。孟诗绝大部分为五言短篇,多写山水田园和隐居的逸兴以及羁旅行役的心情。其中虽不无愤世嫉俗之词,但是更多的是属于诗人的自我表现。孟诗不事雕饰,伫兴造思,富有超妙自得之趣,而不流于寒俭枯瘠。他善于发掘自然和生活之美,即景会心,写出一时真切的感受。孟浩然的诗在艺术上有独特的造诣,后人把孟浩然与盛唐另一山水诗人王维并称为“王孟”,他有《孟浩然集》三卷传世。《过故人庄》便是他的田园诗代表之作。
《过故人庄》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过故人庄》是唐代诗人孟浩然创作的一首五言律诗,写的是诗人应邀到一位农村老朋友家做客的经过。在淳朴自然的田园风光之中,主客举杯饮酒,闲谈家常,充满了乐趣,抒发了诗人和朋友之间真挚的友情。这首诗初看似乎平淡如水,细细品味就像是一幅画着田园风光的中国画,将景、事、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全诗描绘了美丽的山村风光和平静的田园生活,用语平淡无奇,叙事自然流畅,没有渲染的雕琢的痕迹,然而感情真挚,诗意醇厚,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学情趣,从而成为自唐代以来田园诗中的佳作。
【千秋余韵】
传统文化:国画
国画简介
中国画,简称“国画”。国画是我国的传统绘画形式,是用毛笔蘸水、墨、彩作画于绢或纸上。画国画的工具和材料有毛笔、墨、国画颜料、宣纸、绢等,题材可分人物、山水、花鸟。从美术史的角度讲,民国前的都统称为古画。国画在古代无确定名称,一般称之为丹青,在世界美术领域中自成体系。中国画在内容和艺术创作上,体现了古人对自然、社会及与之相关联的政治、哲学、宗教、道德、文艺及自然等方面的认识,是琴棋书画四艺之一。中国画有着明显的特征,传统的中国画,依南朝谢赫的古画品录评论:讲究“气韵生动”,不拘泥于物体外表的肖似,而多强调抒发作者的主观情趣。中国画讲求“以形写神”,追求一种“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感觉;讲究笔墨神韵,笔法要求:平、圆、留、重、变。墨法要求墨分五色,焦、浓、重、淡、清;讲究“骨法用笔”,不讲究焦点透视,不强调环境对于物体的光色变化的影响;讲究空白的布置和物体的“气势”。和外国的画作相比,可以说西洋画是“再现”的艺术,中国画是“表现”的艺术。国画是要表现“气韵”、“境界”
国画发展
人物画从晚周至汉魏、六朝渐趋成熟。山水、花卉、鸟兽画等至隋唐之际始独立形成画科。五代、两宋流派竞出,水墨画随之盛行,山水画蔚成大科。文人画在宋代已有发展,而至元代大兴,画风趋向写意;明清和近代续有发展,日益侧重达意畅神。在魏晋、南北朝、唐代和明清等时期,先后受到佛教艺术和西方绘画艺术的影响。中国画强调“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要求“意存笔先,画尽意在”,强调融化物我,创制意境,达到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气韵生动。由于书画同源,以及两者在达意抒情上都和骨法用笔、线条运行有着紧密的联结,因此绘画同书法、篆刻相互影响,形成了显著的艺术特征。在东周墓葬中出土过最早的画作《祈祷的女人和夔龙》,存世最早最完整的作品是南北朝时期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国画历史悠久,宋朝以前绘图在绢帛上,材料昂贵,因此国画题材多以王宫贵族肖像或生活记录等,直至宋代,纸材改良,推广与士大夫文人画兴起等,让国画题材技法多元,在画作上题诗,为书画同源之始。明朝之后,绘画推广到大众,成为市民生活的一部份,风俗画因此产生。清末,西风东渐,绘画材料多元,加入了西画元素,朝多方面发展。
国画主题
中国画,简称国画,它是用毛笔、墨和中国画颜料在特制地宣纸或绢上作画,题材主要有人物、山水、花鸟,技法可分工笔和写意两种,富于传统特色。国画可分为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三种。按技法可分为工笔画、写意画、重彩画、水墨画白描画、没骨画、白描画、壁画,其中写意画可分为小写意画和大写意画。按照发展历史来看,早期国画可朔源于春秋战国时期,两千多年前战国时期楚国的两幅帛画,就以其生动的气韵,简洁的笔墨,流畅的线条,表达传神的意境,确立了中国绘画艺术以线条造型的民族风格形式。东汉及魏晋南北朝时期,佛像画和道教画逐渐成为美学主流。唐代以来,人物画逐渐成为绘画主题,宋代精于山水画与花鸟画,元代山水画进一步成为写意主题,分化北派青绿山水和南派水墨山水两大类型。明代绘画开启文人画领域,清代中国画发展繁荣,出现了以扬州八怪为代表的一大批杰出画家。近代国画和现代国画继承中国画传统,产生了许多脍炙人口的画作。
【与君同游】
张爱玲,原名张煐,笔名梁京,祖籍河北丰润,生于上海,中国现代女作家。代表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等。1969年以后主要从事古典小说的研究,著有红学论集《红楼梦魇》。
本段选自张爱玲小说《倾城之恋》
第二天早晨,她听徐太太屋里鸦雀无声,知道她一定起来得很晚。徐太太仿佛说过的,这里的规矩,早餐叫到屋里来吃,另外要付费,还要给小账,因此流苏决定替人家节省一点,到食堂里去吃。她梳洗完了,刚跨出房门,一个候守在外面的仆欧,看见了她,便去敲范柳原的门。柳原立刻走了出来,笑道:一块儿吃早饭去。一面走,他一面问道:徐先生徐太太还没升帐?流苏笑道:昨儿他们玩得太累了罢!我没听见他们回来,想必一定是近天亮。他们在餐室外面的走廊上拣了个桌子坐下。石阑干外生着高大的棕榈树,那丝丝缕缕披散着的叶子在太阳光里微微发抖,像光亮的喷泉。树底下也有喷水池子,可没有那么伟丽。柳原问道:徐太太他们今天打算怎么玩?流苏道:听说是要找房子去。柳原道:他们找他们的房子,我们玩我们的。你喜欢到海滩上去还是到城里去看看?流苏前一天下午已经用望远镜看了看附近的海滩,红男绿女,果然热闹非凡,只是行动太自由了一点,她不免略具戒心,因此便提议进城去。他们赶上了一辆旅馆里特备的公共汽车,到了市中心区。
柳原带她到大中华去吃饭。流苏一听,仆欧们是说上海话的,四座也是乡音盈耳,不觉诧异道:这是上海馆子?柳原笑道:你不想家么?流苏笑道:可是……专诚到香港来吃上海菜,总似乎有点傻。柳原道:跟你在一起,我就喜欢做各种的傻事。甚至于乘着电车兜圈子,看一张看过了两次的电影……流苏道:因为你被我传染上了傻气,是不是?柳原笑道:你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吃完了饭,柳原举起玻璃杯来将里面剩下的茶一饮而尽,高高的擎着那玻璃杯,只管向里看着。流苏道:有什么可看的,也让我看看。柳原道:你迎着亮瞧瞧,里头的景致使我想起马来的森林。杯里的残茶向一边倾过来,绿色的茶叶黏在玻璃上,横斜有致,迎着光,看上去像一棵生生的芭蕉。底下堆积着的茶叶,蟠结错杂,就像没膝的蔓草和蓬蒿。流苏凑在上面看,柳原就探身来指点着。隔着那绿阴阴的玻璃杯,流苏忽然觉得他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她放下了杯子,笑了。柳原道:我陪你到马来亚去。流苏道:做什么?柳原道:回到自然。他转念一想,又道:只是一件,我不能想像你穿着旗袍在森林里跑。……不过我也不能想像你不穿着旗袍。流苏连忙沉下脸来道:少胡说。柳原道:我这是正经话。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不应当光着膀子穿这种时髦的长背心,不过你也不应当穿西装。满洲的旗袍,也许倒合适一点,可是线条又太硬。流苏道:总之,人长得难看,怎么打扮着也不顺眼!柳原笑道:别又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不像这世界上的人。你有许多小动作,有一种罗曼蒂克的气氛,很像唱京戏。流苏抬起了眉毛,冷笑道:唱戏,我一个人也唱不成呀!我何尝爱做作──这也是逼上梁山。人家跟我耍心眼儿,我不跟人家耍心眼儿,人家还拿我当傻子呢,准得找着我欺侮!柳原听了这话,倒有点黯然,他举起了空杯,试着喝了一口,又放下了,叹道:是的,都怪我。我装惯了假,也是因为人人都对我装假。只有对你,我说过句把真话,你听不出来。流苏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柳原道:是的,都怪我。可是我的确为你费了不少的心机。在上海第一次遇见你,我想着,离开了你家里那些人,你也许会自然一点。好容易盼着你到了香港……现在,我又想把你带到马来亚,到原始人的森林里去……他笑他自己,声音又哑又涩,不等笑完他就喊仆欧拿账单来。他们付了账出来,他已经恢复原状,又开始他的上等的情调──顶文雅的一种。
【诗情摇曳】
秋水共长天一色
暮秋之风很是萧瑟,但并不凄寒。西山旁的落日已没去大半,只剩些金红色的余晖撒在水面上。青年轻轻拢了一下外衣,出神地望着面前倒映着晚霞的河面,一时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半晌,他终于想起自己是要摆渡去往对岸。
行至渡口,一位老翁正躺在自己的船上悠然唱曲。青年走上前施了一礼,问道:“请问老者,可否渡我过河?”
老者起初没答,只是待一曲歌毕才缓缓转过头来看他,随后说道:“上船吧。”
令青年感到惊讶的是,老者似乎并不像开始感觉的那样难相与,摆渡途中还与他交谈起来。
“年轻人,家住何处?所去何地呀?”
却见青年人摇头苦笑道:“我无居处,只是行旅之人罢了。”
老翁了然地点了点头,却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听闻,明天滕王阁宴会作记,你若去作,必能名垂后世。”
青年人自觉好笑:“老者说笑了,此地离洪州六七百里,一夜怎么能到?就算到了,您如何知道我能有名垂后世之才作?”
老者不答反笑,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不瞒你说,今日我在渡船上小憩之时做了一个梦。梦里人告诉我,黄昏之时将有一人乘我这渡船。此人不知何所来,不知何所去,但却有惊世之才,必可流芳百代。”
这次换成青年人默而不语了。半晌后,他缓缓开口道:“若能抵达洪州,我且一试。”
老翁用力划了几下船桨,随后拍着胸脯说:“你只管放心,我可用清风助你一程,中原水府是我主管。”
语毕,老翁升起船帆,夜风也顾人情意,不至天亮,他们就到达了洪州。
滕王阁下,青年人仰头望了一会儿,继而转头向老翁问道:“不知老者如何称呼?”
老翁笑了笑回答道:“秋水翁是也。”
“此番多谢秋水翁。”青年人拱手行了一礼,随后下船。
他行了几步,忽然转过身问道:“没有请帖,阎公能否准我入会?”
老翁抚须长笑:“不必担心,此番盛会不需请帖,来者皆是宾客。”
说罢,老者便撑船离去,青年人也拾阶走向滕王阁。
果如秋水翁所言,席间阎公请人作序。侍从拿着笔墨一一邀请,不料诸人却无人应邀。笔墨捧到青年人面前时,他欣然受邀作序。
本意只想做做样子为女婿搏个美名的阎公一时气恼,便离席转入帐后。但是,他早就听闻这位青年人的才气,想要见识一番,只好遣人去看青年写了些什么。
侍从传话来说青年人开首写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阎公便说:“不过是老生常谈。”
没过一会儿,又听闻“星分翼轸,地接衡庐”,他沉吟不语。
等道侍从来报,青年人写下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阎公不得不叹服道:“此真天才,当垂不朽!”
青年人不多时便作序成篇,众人观后,满座皆惊,无一不叹,此真不朽之名篇!
播音主持:孙玉颖 魏俊一 张娅楠 朱梓瑞 朱泳翰 高宵宵 刘宸阳
责任编辑:付慧慧 杨钰洋
责任审核:王柘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