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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13 白银时代

发布者:王昊发布时间:2021-11-19浏览次数:22

 

 

白银时代第九期

 

【月下抚叶】

张鸣善,名择,号顽老子,元代散曲作家。生卒年不明,但他曾为夏伯和《青楼集》作过序,时在至正二十六年,知他生活在元代末年。曾官至宣慰司令使、江浙提学。元灭后称病辞官,隐居吴江。散曲存套数二套,小令十三首。

中吕·普天乐·咏世

洛阳花,梁园月,好花须买,皓月须赊。花倚栏干看烂熳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

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这首小令题为“咏世”,内容上看花好,问月圆,“想人生最苦离别”,看似写离愁,实际上也表达了作者的人生态度,抒发了人生感慨。

起头四句用议论,道出诗人对人生的看法和带有理性色彩的思考。“洛阳花”好,“梁园月”佳,“好花须买,皓月须赊”,反用李白“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之意。开篇四句阐明了一种及时行乐的人生态度。“花”、“月”之间既蕴含追求美好生活的意味,也暗寓了“好景不长”、“时不我待”之意。

五六句承上启下,两句写团圆之乐,正映衬下两句离别之苦。团圆、离别,正如“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正是人生常态——人世本无常,聚散自不定。正所谓“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

前六句写洛阳牡丹盛开和梁园赏月的胜景,以欢乐场面为下曲曲情做形象化的铺垫。到七、八句笔锋一转,抒发感慨:“想人生最苦离别”。最后三句是进一层补充说明七、八两句的意思,用花落会再开,月缺又重圆来对比、反衬“人去了何时来也”的人生感慨。

句法上,此曲五六句及末三句用了较多衬字,而末三句皆用同一叹词作韵脚,曲句酣畅自由,又富感情色彩。前六句皆两两对伏,后三句排比而兼鼎足对。可见这看似平常的曲辞中颇含作者的苦心经营。

 

【鹭点烟汀】

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出生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郊区奥克帕克,美国作家、记者,被认为是20世纪最著名的小说家之一。

海明威的一生之中曾荣获不少奖项。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被授予银制勇敢勋章;1953年,他以《老人与海》一书获得普利策奖1954年的《老人与海》又为海明威夺得诺贝尔文学奖。2001年,海明威的《太阳照样升起》与《永别了,武器》两部作品被美国现代图书馆列入“20世纪中的100部最佳英文小说”中。

海明威一生中的感情错综复杂,先后结过四次婚,是美国“迷惘的一代”作家中的代表人物,作品中对人生、世界、社会都表现出了迷茫和彷徨。他一向以文坛硬汉著称,他是美利坚民族的精神丰碑。海明威的作品标志着他独特创作风格的形成,在美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

 

本段节选自散文《雨中的猫》

两位美国客人住在这家旅店里。

楼梯上人来人去,可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的房间位于二层楼,面向大海,正对着公共花园和战争纪念碑,花园里有高大的棕榈树和绿色长椅。

若是晴朗的天气就会常见一个画家带着画架来写生,画家们喜欢棕榈树的姿态以及在花园大海衬托下的旅店那明快的颜色。

那些意大利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看看战争纪念碑,它是由青铜制成,在雨中闪烁着光彩。雨还在下,淋淋的水滴从棕榈树上落下,碎石路上的水湾儿已被填满。海涛在雨幕之中一次又一次地扑上沙滩,随即又退去。战争纪念碑旁边广场里的汽车都已各奔东西。广场对面的咖啡馆里,一位侍者正站在门道上,眼瞅着空空荡荡的广场。

那位美国女士立在窗边,眺望外面的景色。窗户的正下方有一只猫,蜷缩在一个滴水的绿色桌子下面。那猫萎缩成一团,生怕被淋着。

“我要下去救救那猫。”女士说道。

“还是我去吧。”她的丈夫躺在床上提出。

“不,我去。可怜的小猫正在桌下避雨呢。”

丈夫仍在读书,用床头上两个枕头垫起来躺着。

“别淋湿了。”他说道。

女士下了楼,路过旅店办公室时,店主便立起身来向她鞠躬施礼。只见他是一位高个头的老者,他的桌子放置在屋内的最里端。

“下雨啦,”女士说道,她喜欢这个店主。

“是,是,太太,坏天气。天气很不好。”

店主在昏暗的办公室里,站在桌子的后面。女士喜欢这个店主。她喜欢他接受任何怨言时那种严肃的风度;她喜欢他的服务礼节;她喜欢他那种良好的职业自豪感。她喜欢他那久经沧桑的脸庞和大手。

像他一样她推开门向外看。雨越下越大,一位男士穿着橡胶披肩正穿过广场,朝着咖啡馆走去。那只猫应该就在右边吧,可能沿着屋檐下便可以过去。当她站在门道时,一把伞在她身后张开了,是她房间的女仆。

“你别淋湿了。”她笑道,说着意大利语。显然,是店主派她来的。

女仆给她撑着伞,沿着那条碎石小路来到窗户下。桌子还在,在雨中洗刷得特别绿,但猫不见了。她顿然大失所望,女仆眼看着她。

“您丢什么东西了,太太?”

“有一只猫,”女士说道。

“一只猫?

“是,猫。”

“一只猫?”女仆笑道。“雨中之猫?

“是,”她说道,“在桌子下面。”

然后,“我很想要它,我很想要只猫。”

当她说英语时,女仆的脸变得有些紧张。

“来,太太,”她说道,“我们必须回去,你会被淋湿的。”

“我想也是。”女士说道。

她们沿着碎石小路回到旅店门口,女仆在外面将伞合上。当美国女士路过办公室时,店主便在桌子旁边向她鞠躬。一阵莫名其妙的不适与紧张在心头掠过,这位店主有时候让她感到很重要,有时候却感到那么形象渺小。瞬间,一种至高无上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上了楼,推开房门,乔治还在床上读书。

“捉到猫了吗?”他问道,把书放下来。

“不见了。”

“想想它能跑到哪里去?”他边休息一下眼睛边说道。

女士坐在床上。

“我很想要它,”她说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要它,我想要只猫,那只可怜的猫在雨中不会有什么好玩的。”

乔治又开始读书了。

女士起身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从手中的镜里自我欣赏。欣赏自己的形象,从这一边,到另一边,再转向后脑和脖颈。

“你不以为我留起头发来是一个好主意吗?”她问道,又投入了镜中自赏。

乔治抬起头看了看她脖子后面,头发修剪得像个男孩儿。

“我喜欢现在的样子。”

“我已经厌倦这个样子了。”她说道。“我不想再像个男孩。”乔治在床上移动了一下位置,自从她开始说话他就一直注视着她。

“你看起来很漂亮。”他说道。

女士把镜子放在梳妆台上,走向窗子,举目远眺。天色暗下来了。

“我想把我的头发紧拉到背后,再打一个感觉舒服的结,”她说,“我想要一只猫,让它坐在我的大腿上,摸一摸它,它就会咪咪地叫。”

“是吗?”乔治在床上说道。

“我还想用自己的银器用餐,而且要有蜡烛。我还想一年四季如春,我可以在镜子前梳我的头发,猫和新衣服我也想要。”

“哦,别说了,还是去读点什么吧。”乔治说着,又继续读他的书。

女士在向窗外看去。天色已黑,仍在下雨。

“不管怎样,我想要只猫,”她说道,“我想要只猫,我现在就想要只猫。如果我不能留起长发或者有其他的快乐,我总可以有只猫吧。”

乔治没有注意听,他在读自己的书。妻子从窗口向广场上有灯光的地方看去。

有人敲门。

“请进,”乔治说着,从书中抬起头来。

门口处站着女仆,她抱着一只龟壳花纹的大猫,那猫紧紧地缩在她的怀里,尾巴还在摇摆。“打扰一下,”她说,“店主叫我把这个带给太太。”

 

【天雨流芳】

《本草纲目》,本草著作,52卷。明代李时珍撰于嘉靖三十一年至万历六年,稿凡三易。此书采用“目随纲举”编写体例,故以“纲目”名书。以《证类本草》为蓝本加以变革。序例相当于总论,述本草要籍与药性理论。次辑录明代以前有关药物气味阴阳、五味宜忌、标本阴阳、升降浮沉、补泻、引经报使、各种用药禁忌等论述,其中又以金元诸家之论居多。

各部按“从微至巨”、“从贱至贵”,既便检索,又体现出生物进化发展思想。部之下为60类,各类中常将许多同科属生物排列在一起。各药“标名为纲,列事为目”,即一药名下列8个项目。其中“释名”列举别名,解释命名意义;“集解”,介绍药物出产、形态、采收等;“辨疑”,类集诸家之说,辨析纠正药物疑误;“修治”,述炮炙方法;“气味”、“主治”、“发明”,阐述药性理论,提示用药要点,其下每多作者个人见解;“附方”,以病为题,附列相关方剂。

《本草纲目》版本颇多,除国外各种全译或节译本外,国内现存约七十二种,大致可分为“一祖三系”,即祖本及江西本、钱本、张本三个系统。江西本系统,主要为明万历三十一年夏良心、张鼎思刻本等;钱本系统,主要为明崇祯十三年钱蔚起杭州六有堂刻本,并改绘药图,以及清顺治十二年吴毓昌太和堂本,乾隆间《四库全书》本即据此本抄录;张本系统,主要为清光绪十一年张绍棠南京味古斋刻本,文字参校江西本、钱本,药图改绘后增加十余幅,并附《本草纲目拾遗》。1957年人民卫生出版社本即据张本影印,晚近通行本为1977年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刘衡如校点本,1993年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金陵本影印本。

本书刊行后,促进了本草学的进一步发展,倪朱谟的《本草汇言》、赵学敏的《本草纲目拾遗》、黄宫绣的《本草求真》等,均是在其学说启示下而著成的本草典籍。达尔文在其著作中亦多次引用本书的资料,并称之为“古代中国百科全书”。英国李约瑟称赞李时珍为“药物学界中之王子”。本书为本草学集大成之作。刊行后,很快流传到朝鲜、日本等国,后又先后被译成日、朝、拉丁、英、法、德、俄等文字。

 

【大梦四方】

二人于将军府外翻身下马,将马匹交与将军府下人,便随着管家直往将军府而去,在面前大将军之前吴玉心里还是没有把握,但这临到头了吴玉倒也不卑不亢紧伴郭公子而行。只见那正红朱漆大门之上悬挂着一面气势磅礴的黑色紫檀牌匾,正式先皇手赐“将军府”,而后进门一望整个甬道在这雪后阳光的照射下竟显得有些遥不可及,郭公子一手持扇一手把玉于吴玉一并前行,跨过廊道之路来到大堂,却只见大将军早已在此,仿佛早已恭候多时。

只见大将军身姿挺拔似雪下苍松,气势汹涌好像磅礴大潮,正站在那檀木案桌前正在挥笔书写着什么,镂空的雕花窗桕之中闪照进来零零散散的细碎阳光,正打在大将军刚毅的侧脸之上。

郭公子上前一步,双手搭住,微倾弯腰道:“大将军,鄙人郭殊同与吾兄吴玉,前来拜见,想着在大将军的帐下谋一份差事,倒也不空男儿之志。”

“呵,殊同?‘天下一致而百虑,殊途而同归’,你这聪明的主子倒是给你起了个不错的名字。”大将军冷笑一声,重重地将毛笔摔在砚台之上,挥手招来几人,“把这个姓郭的给我绑了,押下去!”

“呀!”吴玉顿时心里一惊,虽说来的时候没有多般拘束,但终归不是不怕,如今引荐之人都被压将下去,落到如此杀伐果断之人的手里,只怕是生少死多罢?想着这番,吴玉背后顿时湿了大半,缺不曾想那郭殊同临走前朝吴玉大喊:“吴兄,你不必担忧,只需得在此处好好干便可。”

大将军看着郭殊同被带走之后,便恢复了那番平易近人之相,重新将毛笔立了起来,反复蘸墨却迟迟不肯下笔,问道:“你来此处,是想寻一个府内差事,还是寻一个军旅位置?”

吴玉像询问大将军为何会带走郭公子,这句话在腹腔中沦起数次却也终究是开不了口,只道:“小的只是想在大将军身边做事,至于是从军还是为仆人,小的也绝无二话。”吴玉终归是想通了,依照自己当下人微言轻的处境,纵然是豁出这条性命,也对那郭公子无半分利处,还不如先行在将军身边留下,待查清事情原委,便再做决定。

大将军定眼瞧着吴玉,欲言却止,只得招呼管家出来,带着吴玉出去安置住所。

在收拾好住所之后,吴玉悄悄拉住管家微微抱拳询问道:

“在下第一次来这将军府,有诸多规矩还未曾了解,有什么做的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多指点,于这便先行谢过了。”

能在将军府上做好十几年总管家且地位丝毫不被撼动的人会没有这点心思?被大将军亲自接待尚且不安排任何事宜会是平平无奇之辈?这总管家心念一转说道:“公子只需在这好生住下,后期需要的床单被褥新衣小的会陆续差人派送过来,倘若有想吃的美食点心也尽管向下人们提便好。还有一点需要公子注意,这将军府之内的护卫尽是些带甲挂铠的粗人,那可都是上过战场割过蛮子头颅的莽夫呀,还望公子不要四处走动,以免被这些护卫误伤,到时候可就真的不值当了。”

“那在此就先谢过大总管了。”吴玉暗自庆幸道,还好多嘴几句,不然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还如何去救郭公子?

总管走后,吴玉愣了好大一会,日头渐斜夕阳打在吴玉的眼睛上,方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这间屋子,忽然发觉豪门果然与寻常人家不可同言而论,在房子中间摆放着一黑漆大盆,至于材质也不可考究,盆内火炭烧的正旺且四处飞扬零星红碳,窗外寒风渐起,冬日日短,阳光一寸寸太高墙内的暗影,屋内圆角方桌红木案,正摆放着仆人送来的冒着热气的酒菜,烟食之气伴随这烛光打在那墙上的两幅对联之上——“万物不平有风俗,七情之合为中和”。

吴玉早已没了心思去享受可口饭菜,只将桌上的壶好酒顺手抄起,直直走向床边,望着对面屋所房肩之上的雕龙画兽,就这烛光打照在墙上的影子,二人便自顾自得饮起酒来。顺着房脊看去,那所雕之龙栩栩如生,在鳞爪舞动之间仿佛便要踏着这冷风飞将上天,腾空而翔,可怎奈何只能留在这山石点缀、雍容华贵的繁华王府之中。

吴玉苦笑自嘲道:“郭殊同呀郭贤弟,你可把为兄害惨了,你把我这空空投到偌大的王府之中,我还能出的去吗?”说罢便起身往火盆里加了几块炭火。要说这酒哈,可真是个好东西,几口下肚最能解这世间的百般忧愁。

 

 

播音主持:吕咸杰 拱乙洛 孙玉颖 李泽宇

责任编辑:任信清

责任审核:陈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