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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22 浮生画轴

发布者:王昊发布时间:2021-05-22浏览次数:58

 

 

浮生画轴 第九期

 

【沧海遗珠】

徐再思,字德可,号甜斋,浙江嘉兴人,元代著名散曲作家。因喜食甘饴,故号甜斋。作品与当时自号酸斋的贯云石齐名,称为“酸甜乐府”。后人任讷又将二人散曲合为一编,世称《酸甜乐府》,收有他的小令103首。

双调·水仙子·夜雨

【元】徐再思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逆旅淹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这是一首悲秋感怀之作,不但写伤秋的情怀,也包含了羁旅的哀怨,更有对父母的挂念。作者先写秋叶和秋雨勾起了心里的烦愁。梧桐落叶声声似乎提醒人秋天来了,雨点打在芭蕉叶上也仿佛都在人心上不停地增添愁怨。三更才勉强入眠,不过三更就又醒了来,连一个好梦都没法做成。摆起棋盘,独自下棋消遣,灯花落尽,棋局仍未撤去。深叹客旅他乡,十年一觉黄粱梦,功名未成;而父母留在家中,又未得回去服侍尽孝。这种种的烦忧一齐涌上心头,让人愁思百结,感慨不已。全曲语言简洁,风格自然清雅,意境优美。

 

【人间草木】

主题:古代教育

太学

太学是中国古代的国立最高学府。太学之名始于西周,夏、商、周,太学的称谓各有不同,五帝时期的太学名为成均,在夏为东序,在商为右学,周代的太学名为上庠,在镐京。汉代,在京师设太学,为中央官学、最高学府,太学祭酒兼掌全国教育行政。隋代以后改为国子监,而国子监内同时也设太学。

国学

中国历史上“国学”是指以“国子监”为首的官学。广义国学是指中国古代的文化和学术,包括中国古代历史、哲学、地理、政治、经济乃至书画、音乐、易学、术数、医学、星相、建筑等。狭义国学则是指中国古代学说,其代表是先秦诸子的思想及学说,包括儒家、道家、兵家、法家、墨家思想等。

六艺

六艺指六种技能:礼、乐、射、御、书、数。中国周朝的贵族教育体系,开始于公元前1046年的周王朝。礼指五礼,即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艺,即《云门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六套乐舞。这六种技能就是所说的“通五经贯六艺”的“六艺”。

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是世界上最早的官办高等学府和我国最早的社会科学院、政府智库。始建于齐桓公田午时期,位于齐国国都临淄稷门附近,今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而“百家争鸣”,就是以齐国稷下学宫为中心的,作为当时百家学术争鸣的中心园地,有力地促成了天下学术争鸣局面的形成。

 

【此去经年】

余光中,一生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自己写作的“四度空间”。一生驰骋文坛逾半个世纪,涉猎广泛,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其文学生涯悠远、辽阔、深沉,为当代诗坛健将、散文重镇。文学以诗歌创作为主,复以散文及评论扬名。

本段选自余光中散文《记忆像铁轨一样长》

我的中学时代在四川的乡下度过。那时正当抗战,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一寸铁轨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年幼的我,在千山万岭的重围之中,总爱对着外国地图,向往去远方游历,而且觉得足浪漫的旅行方式,便是坐火车。每次见到月历上有火车在旷野奔驰,曳着长烟,便心随烟飘,悠然神往,幻想自己正坐在那一排长窗的某一扇窗口,无穷的风景为我展开,目的地呢,则远在千里外等我,最好是永不到达,好让我永不下车。那平行的双轨一路从天边疾射而来,像远方伸来的双手,要把我接去未知不可久视,久视便受它催眠。

乡居的少年那么神往于火车,大概因为它雄伟而修长,轩昂的车头一声高啸,一节节的车厢铿铿跟进,那气派真是慑人。至于轮轨相激枕木相应的节奏,初则铿锵而慷慨,继则单调而催眠,也另有一番情韵。过桥时俯瞰深谷,真若下临无地,蹑虚而行,一颗心,也忐忐忑忑呆在半空。黑暗迎面撞来,当头罩下,一点准备也没有,那是过山洞。惊魂未定,两壁的回声轰动不绝,你已经愈陷愈深,冲进山岳的盲肠里去了。光明在山的那一头迎你,先是一片幽昧的微熹,迟疑不决,蓦地天光豁然开朗,黑洞把你吐回给白昼。这一连串的经验,从惊到喜,中间还带着不安和神秘,历时虽短而印象很深。

三年前去里昂参加国际笔会的年会,从巴黎到里昂,当然是乘火车,为了深入法国东部的田园诗里,看各色的牛群,或黄或黑,或白底而花斑,嚼不尽草原缓坡上远连天涯的芳草萋萋。陌生的城镇,点名一般地换着站牌。小村更一现即逝,总有白杨或青枫排列于乡道,掩映着粉墙红顶的村舍,衬以教堂的细瘦尖塔,那么秀气地针着远天。席思礼、毕沙洛,在初秋的风里吹弄着牧笛吗那年法国刚通了东南线的电气快车,时速三百八十公里,在报上大事宣扬。回程时,法国笔会招待我们坐上这骄红的电鳗由于座位是前后相对,我一路竟倒骑着长鳗进入巴黎。在车上也不觉得怎么风驰电掣,颇感不过如此。车到半途,天色渐昧,正吃着鳗鱼佐饭的日本便当,吞着苦涩的札幌啤酒,车厢里忽然起了骚动,惊叹不绝。在邻客的探首指点之下,讶见富士山的雪顶白矗晚空,明知其为真实,却影影绰绰,一片可怪的幻象。车行极快,不到三五分钟,那一影淡白早已被近丘所这。那样快的变动,敢说浮世绘的画师,戴笠跨剑的武士,都不曾见过。

香港的火车电气化之后,大家坐在冷静如冰箱的车厢里,忽然又怀起古来,隐隐觉得从前的黑头老火车,曳着煤烟而且重重叹气的那种,古拙刚愎之中仍不失可亲的味道。在从前那种车上,总有小贩穿梭于过道,叫卖斋食与凤爪,更少不了的是报贩。普通票的车厢里,不分三教九流。男女老幼,都杂杂沓沓地坐在一起,有的默默看报,有的怔怔望海,有的瞌睡,有的啃鸡爪,有的闲闲地聊天,有的激昂慷慨地痛论国,但旁边的主妇并不理会,只顾得呵斥自己的孩子。如果你要香港社会的样品,这里便是。周末的加班车上,更多广州近来的回乡客,一根扁担,就挑尽了大包小笼。此此景,总令我想起杜米叶的名画《三等车上》。只可惜香港没有产生自己的杜米叶,而电气化后的明净车厢里,从前那些汗气、土气的乘客,似乎一下子都不见了,小贩子们也绝迹于月台。我深深怀念那个肩抵肘的时代。站在今日画了黄线的整洁月台上,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直到记起了从前那一声汽笛长啸。

写火车的诗很多,我自己都写过不少。我甚至译过好几首这样的诗,却最喜欢土耳其诗人塔朗吉的这首

去什么地方呢这么晚了,

美丽的火车,孤独的火车

凄苦是你汽笛的声音,

令人记起了许多事情。

为什么我不该挥舞手巾呢

乘客多少都跟我有亲。

去吧,但愿你一路平安。

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黎明之外】

“我想你应该想清楚了。”林毅盯着李冠群的眼睛,说道。

“确实,我不想再逃下去。为了大哥,为了爸,我都不想再逃下去。”李冠群回答说。他将手中的一个黑色塑封文件夹递给林毅。

林毅接过打开,瞳孔骤然紧缩。这是当时他和陈鲁请他吃鸿门宴时想要找的鉴定。

“有了这个,不知道你的职位能不能恢复。”

林毅摇了摇头,说:“这些都不重要。”

李冠群盯着林毅离开的背影,长叹一声。

现在的林毅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林老虎”了,这句话不含贬义,因为他也不再是当年的李冠群了。站在他们这样的位置上,追求公平正义的热血难免会逐渐变凉,而他的热血凉的远比林毅要快。至于陈鲁,从他走向灰色地带的那一天起,李冠群就知道了他的选择。

热血变冷不是放弃了追求正义,而是有了顾及,开始犹豫,会害怕,会担心,会放不开手脚。现在的李冠群依然愿意为了心中的坚持付出一切,但在付出之前他一定会考虑是否值得。

有时,李冠群甚至会想,再过些年,他的位置再高些,他是否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那时的他,或许即便有机会揭开真相,也会选择为真相盖好面纱吧。

在这样晦暗的世界之下,许多人都会做出向命运妥协的选择,这是在与命运和解,也是在向命运投降。然而,曾经的林毅并不是这种人,他的热血始终是沸腾的,他会用自己朴素的价值观去判断整个世界的是非黑白,哪怕做错事的是李冠群和陈鲁。

这是李冠群和陈鲁都已经抛弃的东西,也是林毅身上最宝贵的特质。李冠群有时会觉得,林毅就像是一只意外闯进人类世界的老虎,哪怕是遇到了再多的困难,他也不会磨灭自己体内那属于虎的力量——时刻坚守本心,忽略这世界上的一切潜规则。

在检察院的这些年里,李冠群一直在努力抹去自己的感情,只有这样忘记自己的坚持,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能力去守护。现在的李冠群,已经习惯了左右逢源,习惯了见风使舵,却也几乎彻底尘封了自己的情感。可是,陈鲁的死似乎打开了一扇大门,让李冠群开始自视。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李冠群突然有种可怕的想象,即便陈鲁没死,或许再过些年,自己会亲手将陈鲁送进监狱,甚至是送进鬼门关。这样的想象让李冠群倍感痛苦,却又不得不承认其可能性。李冠群似乎看清了自己到底在走怎样的道路,他正在逐渐变成那些他和他们所讨厌的家伙。

现在的他和林毅都需要清醒,需要去思考自己以后到底要做怎样的事,做怎样的人。因此李冠群并没有资格劝林毅,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眼中有兄弟情长,有血海深仇,有荣华富贵,这许许多多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撕扯,并逐渐分出了胜负。

李冠群下意识的去摩挲自己的口袋,那是他戒烟后留下的后遗症。手指接触到那空荡荡的裤兜时,李冠群突然怔住了。他的最后一盒烟,是被陈鲁收走的。

那一年他才17岁,陈鲁嘴里叼着烟,笑骂着说:“你个小兔崽子抽什么烟?给大哥我忌了!再敢抽烟,见一次没收一次。”

有些东西从李冠群的脸颊滑落,瞬间打湿了他的衣领。李冠群没有去擦拭滚滚落下的泪滴,只是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和刘云擦肩而过。李冠群就这么沉默着,走出大门,跑向汽车,用安全的速度开到无人的城郊。用得体的动作打开车门下车,又轻柔的将车门关上,一切都是那样的冷静,那样的平常。

只有拂过他颜面的阵阵清风知道,李冠群蹲在车边,哭得像个孩子。

在李冠群离开后,刘云端着饭菜走近了林毅,尽管林毅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但是他目前的精神状况依旧需要别人的照顾,她放心不下。

“谢谢了。”这是林毅这几天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刘云把饭放到林毅身旁的小桌之上,拉着凳子坐到了林毅身边。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们的事情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们,但是陈大哥,他绝对不希望你乱来。”

“乱来?我还能干什么呢?局里有人不同意我回去,案子没有大哥也毫无进展,我还能怎么乱来?”林毅自嘲地摇了摇头。

“还没有到最绝望的时候吧,你这是要放弃了?这可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林毅看着她,叹了口气:“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林毅一脸的憔悴,刘云不知为何的感到了一阵阵的揪心。尽管他们都没有明说,但她能感受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或许是因为当年的英雄救美,或许仅仅是欣赏这个男人的憨直热血。她,好像爱上这男人了。

刘云在林毅身边坐了良久,一直到桌上的饭菜凉掉。她有许多的话想跟林毅说,有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有关于那些被尘封和遗忘的秘密。陈鲁的死不仅重创了李冠群和林毅,同样受到影响的还有她自己。

她这几天总是会感到阵阵的心慌,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然而,看着眼前的男人,刘云终究没能开口。她端起凉了的碗盘,轻轻离开了他。

 

 

播音主持:  尹青青  张祥龙  李泽宇   

责任编辑:战绶清  孙梦婕  任信清  蒋东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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