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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6 波西米亚人

发布者:王昊发布时间:2020-12-28浏览次数:32

 

 

波西米亚人总结篇

 

有诗海遗珠,古今名家,唤作沧浪诗话;
有大千世界,吉光片羽,唤作知否知否;
有百家文章,传世佳颂,唤作鱼丽之宴;
有悲欢离合,人生百态,唤作溺影时代;
有风花雪月,哀梨并剪,唤作对月长庚。

 

【沧浪诗话】

王维,字摩诘,号摩诘居士。汉族,唐朝诗人,有“诗佛”之称。苏轼评价其:“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王维是盛唐诗人的代表,今存诗400余首,重要诗作有《相思》《山居秋暝》等。

杂诗三首(其二)
 [
]王维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本诗描写游子思念家人,向故乡来人询问家中情形的话。诗以白描记言的手法,简洁而形象地刻划了主人公思乡的情感。对于离乡游子而言,故乡可怀念的东西很多。然而诗不写眷怀山川景物,风土人情,却写眷念窗前“寒梅著花未?”。可谓于细微处见精神,寓巧于朴,韵味浓郁,栩栩如生。

 

【知否知否】

主题:川菜四大名菜

回锅肉

回锅肉口味独特,色泽红亮,肥而不腻,入口浓香。所谓回锅,就是再次烹调的意思。回锅肉作为一道传统川菜,在川菜中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川菜考级经常用回锅肉作为首选菜肴。回锅肉一直被认为是川菜之首,川菜之化身,提到川菜必然想到回锅肉。它色香味俱全,颜色养眼,是下饭菜之首选。

宫保鸡丁

宫保鸡丁,是一道闻名中外的特色传统名菜。本菜的特色是辣中有甜,甜中有辣,鸡肉的鲜嫩配合花生的香脆,入口鲜辣酥香,红而不辣,辣而不猛,肉质滑脆。

宫保鸡丁入口之后,舌尖先感觉微麻、浅辣,而后冲击味蕾的是一股甜意,咀嚼时又会有些酸酸的感觉。麻、辣、酸、甜包裹下的鸡丁、葱段、花生米使人欲罢不能。

麻婆豆腐

麻婆豆腐属于川菜,主料为豆腐,辅料为蒜苗和牛肉沫,调料为:豆瓣、辣椒面、花椒面和酱油等,麻来自花椒,辣来自辣椒面。此菜成菜麻、辣、鲜、香、烫、翠、嫩、酥,将川菜麻辣味型的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麻婆豆腐在2010年时被选入成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毛血旺

毛血旺又叫“冒血旺”,其味道麻、辣、鲜、香四味俱全。此菜起源于重庆,流行于重庆和西南地区,是一道著名的传统菜式。“血旺”一词指血豆腐,一般用鸭血,个别有用猪血,主要食材还有鳝鱼片,毛肚,鱿鱼,肥肠,午餐肉等。口味麻辣鲜香,汁浓味足。成菜汤汁红亮,麻辣烫嫩鲜,味浓味厚,开胃下饭,促进食欲。

 

【鱼丽之宴】

安德烈耶夫,俄国白银时代小说家、戏剧家、戏剧理论家。1897年毕业后开始发表短篇小说。早期创造具有民族主义的思想倾向。安德烈耶夫对人生前途持悲观主义态度,这种思想状况也反映在他的戏剧创作中。

本段选自安德烈耶夫小说《墙》

我和另外一个麻风病人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墙脚下。我们抬起头来往高处仰望,竟看不到墙冠。这墙直挺挺地、平整地耸立着,把苍穹劈成两半。靠我们这一边,天是褐黑色的,而在天际的地平线处,却是一片暗蓝,真叫人分辨不清黑沉沉的大地和苍穹的分界线在哪里。黑沉沉的夜被大地和苍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它在呻吟,声音喑哑而沉重;它每呼吸一次,都要从自己的胸腹内喷出锐利灼热的砂子,那砂粒撒落在我们身上已经溃烂的地方,真叫人疼痛难熬。

“我们来试试,翻墙爬过去。”那麻风病人对我说。他说话时带着难听的鼻音,而且和我一样,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

说罢他就让我爬到他背上去,我站在他背上,可墙仍然那么高。墙不但把天空、也把大地一截两半。这墙恰如一条吃得饱饱的、肥大的蛇,降入深渊,登上高山;而蛇头和蛇尾则隐没在地平线的两端。

“那么我们就来把这堵墙推倒吧!”麻风病人又提议说。

“好,推倒它!”我同意。

我们就拼命用自己的胸膛去冲撞这堵墙。我们伤口淌出的鲜血把这堵墙染得通红,但墙却依然默默地耸立着,岿然不动。于是,我们绝望了。

“杀了我们得啦!杀了我们得啦!”我们绝望地一边哀号着,一边爬着。但周围所有的人都带着嫌恶的神情转过身去,离开我们。我们看到的只是他们的背脊,因为嫌恶已极而不停地颤抖着的背脊。

我们大笑起来,更快地往前爬去,一直爬到碰见四个正在跳舞的人才停下来。这四个人一会儿拥到一起,一会儿又分散开来,互相拥抱着,旋转着;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没有一点血色,显得十分痛苦。其中有一个人因为不停地跳舞,累得哭了起来。他央求停停,但另外一个不答应,走过去默默地抱住他,旋转起来。于是,他又重新忽而同别人拥在一起,忽而又同别人分开;他每迈一个舞步都要淌出一滴大大的、浑浊的泪珠。

我们是没有时间的,也没有昨天、今天和明天。夜从来也没有离开过我们。这黑沉沉的夜,竟也不到山背后去歇息歇息,以便精力充沛地、宁静地、黑得发亮地回来。因此它始终是倦怠的,令人窒息的,阴森森的。这夜可真是凶恶。它一听到我们的哀号和呻吟,看到我们在溃烂、痛苦和愤怒,就感到不能容忍。于是,它那黑乎乎的、默然起伏着的胸脯就因为暴怒而猛烈地摇晃起来。它变得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朝着我们怒吼、狂叫,睁开眼睛怒视着我们,那恶狠狠的冒出火来的目光,把黑洞洞的无底深渊、傲慢地岿然不动的墙以及一小撮战战栗栗的可怜人照得通亮。人把墙视作朋友,紧紧地贴到它身上,把它当作靠山,求它保护自己;可是这墙却一直是我们的仇敌,一直是。

我们的胆怯和畏缩使夜感到愤懑,它摇晃着阴沉沉的、斑污的大肚子,令人毛骨悚然地狞笑起来,苍老、荒秃的群山纷纷应和着这恶毒的笑声。幸灾乐祸的墙也欢乐地高声附和着夜的笑声,恶作剧般地向我们摔砖头取乐。砖头砸破了我们的头,打伤了我们的身体。它们,这些庞然大物,就这样此呼彼应、取乐自娱,那风还吹起野蛮的曲调,为它们伴奏。而我们呢,只好匍伏在地上,惊恐万状地谛听着地心深处那个巨大的东西怎样辗转翻滚,发出喑哑的怒吼,撞击着地心,要求把它释放出来、让它自由。

 

【对月长庚】

主题:君自故乡来

那对夫妇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开始腐烂了。如今正值隆冬,屋内的尸臭和老旧房屋混合的味道使人头昏脑涨的想吐。屋内未发现其他人进入的痕迹,排除他杀的可能。妻子被发现死在卧室门口,面朝下,呈扑状。丈夫的尸体平躺在床上,表情十分痛苦。

法医鉴定,他们已经死去一个月了,妻子的死亡时间比丈夫要长。我想,如果现在是夏天的话,应该能更早被人发现吧。

报警人是他们的邻居,据说是闻到了异味才发觉不对劲的,但他也是刚搬来这里,对老夫妇一无所知。他们的屋子里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品,只有一张黑白照片,已经发黄,上面是他们夫妻俩和一个小女孩,背面写着“1963,摄于湛河”。

除此之外,警方只能推测两位老人年龄处于六十到七十之间,姓名、籍贯等具体信息无法得知。像这样的孤寡老人,如今并不少见,而警方也不会特地多下功夫去查,一般就把他们火化后埋在公墓里,立个碑,在报纸上发布信息等人认领,仅此而已。

我今年刚从外地调来这里的警局,觉得工作和生活的道路上充满了灿烂的阳光,这也算是我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我不想让它不明不白的过去,于是就向队长提出进一步调查这对夫妻身份的请求,队长叹了口气,说你去吧。

我在现场搜查出大量的车票,这些车票大多泛黄缺角,且上面没有个人信息,应该只是往来于城乡之间的大巴,看地名,像是个偏僻的农村。

通过询问周围所有邻里街坊和法医的进一步死亡鉴定,我知道了妻子的死亡原因是脑震荡,她在房门口摔了一跤,久久无法站立,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缓慢的死去。丈夫患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妻子死后,他在床上撑了三天,最后绝望而痛苦地离开了人世。

我意识到,或许丈夫患的病才是我的突破口。

我在他们家中找到了许多相同的药瓶,这个药应该是市场上比较常见的止痛药。我拿着它去镇上的药店,售货员对我说的老夫妇没有印象,但是她能记起一位总用一毛五毛的零钱买药的阿姨,可她不知道那位老妇的名字,并建议我去问问镇子上的废品收购厂。

收购厂的老板带着很浓重的东北口音,他向我回忆起那位老妇:“你说的那个人每天都来卖塑料瓶,现在那玩意儿早就不值钱了,但是看她可怜还是给她一毛一个。”我问:“你知道她的名字吗?”老板皱起眉:“我没问过,你可以去问问他们的房东。”

联系房东花了我一些时间,她早已搬出这个镇子,只有每年收房租的时候才回来一趟,我只能开好几个小时的车去拜访她。房东似乎忘记了这间房子的存在,在我说起有个卧床的老人她才想起来。她似乎对老人的死亡很冷漠。她点上一根烟,声音沙哑地说:“我记得他们,租了快二十年了,过得不怎么样但从未欠过房租。”她哑着嗓子笑了几声:“不过我也不靠收房租过活,所以他们的房租是最便宜的,你可能在中国找不到比他们租的更便宜的房子了。”

提到屋子里死了人,她也好像并不不介意:“我父母也是在那个房子里死的,不照样有人租?穷人活着可比死了难,哪那么多讲究。”

随后房东把他们的租房合同递给我,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尹贵。还有他当时的工作地址,是一家离这里不远的化工厂。我捏着那张纸,心里有点激动,这对被世界遗忘的夫妻终于有了些存在的痕迹,不再是一团模糊了。

当年的化工厂现如今已变成一座图书馆,门卫告诉我,化工厂是在05年出了一场事故关停的,当时有十好几个人受伤。门卫就是当年化工厂的职工,只是幸运逃过一劫没有在那场事故中出事,但他依旧记得。

他拿出了压在橱子底下的一叠报纸,日期是2005年,有一篇报道是写的这场事故,上面还有伤亡人员名单,我很快就找到了尹贵这个名字,后面还附着他的籍贯。尹贵是邻省的人,1958年出生,1977年入职。他的形象再一次清晰起来。

我翻了翻后面的报纸,发现并没有追踪报道,也没有后续调查。门卫说:“现在早就没人去问这个啦!当年那工厂就不关心工人的死活,不然赔偿费也不至于就三四十块钱,这么多年过去更不可能关心了。”我问这场事故的原因是什么,门卫摆了摆手,指了指天,说:“问不得,问不得。”

我基本已经知道丈夫的个人信息了,只要去到他的老家妻子的姓名也能调查清楚,只有一件事我还没搞懂,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女儿,她去了哪里?

我决定前往尹贵的老家进行调查。我坐火车又转大巴再转货车,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来到这里。这里相当贫穷闭塞,当地人说话有浓重的口音,我向他们打听尹贵的事情,他们也只是摆手说听不懂。于是我抱着最后的希望来到当地的警察局,民警答应帮我查询一下信息。

“不要抱太大希望,时间实在太久了……嗯?”他顿了一下,我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找到了?”“他83年的时候来做过人口失踪登记,尹秀明,应该是他女儿。”民警念着当时做的记录,尹贵让女儿坐在田埂上等他,自己去忙活,等一会他回来一看,女儿已经不见了。“大约是被拐卖了,当时村子里拐卖儿童的案子非常多。”

看我脸上的失落太过明显,他就又找出一个地址给我,是当时村长的住址,现在老人家已经八十多岁了。

我在招待所过了一夜再循着地址去找人。老村长精神不错,抽着个烟斗,但记性已经不算好了,我跟他说尹贵,他甚至都没有印象,在我说起那个出事的化工厂和走丢的女孩后他才有了些反应:“尹贵我还记得,他妻子叫张怀淑。以前一直住在这,后来因为找女儿搬走了。”“您还记得那个小女孩吗?”“不记得了,这么久谁还记得。这里丢了的孩子那么多,警察都记不过来。”

他吐出一口烟,继续说:“他女儿被拐走了,找了几年也没找到,周围能去的地方也都去了,钱也花完了。”

“他父母?他爹妈死得早,尹贵是他叔养大的。后来他女儿丢了没几年后,他叔就死了……他也死了?唉……”

坐在回程的车上,窗外是死气沉沉的风景,我提不起兴趣去看。没想到调查花费的时间会这么长,但我基本有了结论:尹贵十九岁离家工作,二十岁结婚生子,把大了一点的女儿带回老家照看时被人拐卖。为了寻找女儿,夫妻俩一边工作一边在周围找人,以至于工作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积蓄。直到2005年化工厂出了事故,四十七岁的尹贵受了工伤,此后这条寻亲之路就被迫终结了。

我没有办法再去寻找他们走丢的女儿,以前那段时间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实在太多,即便有姓名,找一个小女孩还是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只能希望他们终有一天能够在天堂相见了。

有人说,人的一生会经历两次死亡,第一次是心跳停止,第二次是被人遗忘。而那对夫妻,在还没有停止呼吸前就已经经历了第二次死亡,成为了心跳的影子。如果没有旁人的善意和记忆,他们恐怕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痕迹了。如果不是尸体传出异味,如果邻居没有早点发现,如果我只是按部就班地完成工作,他们死后也不会有任何信息,就只是被葬在公墓里,头顶是一块光秃秃的碑。

这也许是他们最体面的一个结局了吧。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终于把他们与这个世界的联系重新建立起来。我回到警局的时候,队长有些不耐烦地责怪我花了太多功夫,耽误下葬的时间。

“做那些无用功干什么?最后还不是连个名字都没有。”队长坐在电脑前开始输入信息:“你有什么收货吗?有多少说多少吧。”

“有,”我说:“男的叫尹贵,女的叫张怀淑。他们老家在洛城湛河县缮祁村。”

队长手一顿,转头来看我。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讶。

 

 

播音主持:张 妍 刘泽平 张祥龙 姜坤沅

责任编辑:战绶清 孙梦婕 任信清

责任审核: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