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米亚人第五期
【沧浪诗话】
李益,字君虞,唐代诗人。李益出身陇西李氏姑臧房,大历四年进士,初任郑县尉,久不得升迁,建中四年登书判拔萃科。因仕途失意,后弃官在燕赵一带漫游。以边塞诗作出名,擅长绝句,尤其是七言绝句。
《竹窗闻风寄苗发司空曙》
【唐】 李益
微风惊暮坐,临牖思悠哉。
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
时滴枝上露,稍沾阶下苔。
何当一入幌,为拂绿琴埃。
全篇紧紧围绕“闻风”二字进行艺术构思。前面写临风而思友、闻风而疑来。“时滴”二句是流水对,风吹叶动,露滴沾苔,用意还是写风。入幌拂埃,也是说风,是浪漫主义的遐想。诗中傍晚微风是实景,“疑是故人”属遐想;一实一虚,疑似恍惚;一主一辅,交织写来,绘声传神,引人入胜。因微而惊,因惊而思,因思而疑,因疑而似,因似而望,因望而怨,这一系列细微的内心感情活动,随风而起,随风递进,交相衬托,生动有致。全诗构思巧妙,比喻维肖,描写细致。可以说,这首诗的艺术魅力实际上并不在以情动人,而在以巧取胜,以才华令人赏叹。
【知否知否】
主题:音乐
原始社会:
中国音乐有着悠久的历史。由云南元谋等地发现的古猿人化石可知,大约从一百万年以前起,远古的人类就已经在中国的土地上劳动、生息、繁衍。当最早的人类开始制造原始的工具和集体进行劳动的时候,原始的音乐便在他们的劳动节奏和劳动呼声中萌发了幼芽。古代文献中关于远古音乐的传说,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以某某氏为名的古乐,如朱襄氏之乐、阴康氏之乐、葛天氏之乐等;另一类是被尊为古代帝王的黄帝、颛顼、帝喾等时代的古乐。
中国古代宗教在音乐中也有所反映。如葛天氏之乐所唱的 8首歌中,开始两首一为《载民》(意为始民),一为《玄鸟》(即燕,或说为凤凰);前者含有祖先崇拜的意思,后者可能与图腾崇拜有关。
奴隶社会:
即夏、商、西周至春秋时期的音乐,在奴隶社会中,音乐文化曾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一些在原始社会中已经出现或稍具雏形的乐器,此时已有了显著的进步。原来是将兽皮蒙在瓦罐口上敲击的土鼓,此时发展为木框两面蒙皮的鼓。当时宫廷的乐舞,从参加演出的舞队行列、编悬乐器的编制、乐队和歌队的人数等来看,其规模是相当盛大的,所演出的乐舞作品,也多属宏伟而复杂的巨构。以周代著名的乐舞《武》为例,就其表演情节的丰富和节奏层次的多变来看,都已达到相当发展的程度。
封建社会:
急剧的社会变革,给音乐文化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变化。随着奴隶制的崩溃和封建制的确立,旧的礼乐制度彻底崩溃了,旧时的雅乐也不可挽回地沦丧了,而新兴的民间俗乐则以其旺盛的生命力蓬勃兴起。始建于秦朝而在汉武帝时得到极大加强的乐府,是中央集权封建国家为实现其对音乐文化的控制而设置的机构,它的建立,对当时音乐文化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三国、两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大动乱的时期。这时,国家分裂,战乱频仍,错综复杂的矛盾扭曲了社会的形象。固有的秩序,旧时的信念,统统都已幻灭,人们冀求着新的精神寄托,音乐便是一个理想的避难所,这时兴起的音乐形式有清商乐、琴曲和燕乐等。
宋元时期的说唱音乐和曲子有较多联系的主要是鼓子词和诸宫调,同时,南北曲也逐渐取代以往的歌舞大曲而成了多种器乐形式的曲调主要来源。杂剧和南戏在明代出现了新的发展趋势,南戏在流传当中不断与各地民间音乐相结合,派生出多种南方的戏曲声腔如“海盐腔”、“昆山腔”等。明清时期的音乐,继续着宋元时期开始的发展趋势,各种民间音乐形式普遍得到发展,形成了数以百计的戏曲剧种、说唱曲种和器乐乐种,积累了无比丰富的音乐财富,为近代音乐提供了良好的发展基础。
【鱼丽之宴】
白先勇,现任香港中文大学博文讲座教授、香港中文大学“昆曲研究推广计划”荣誉主任。著有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寂寞的十七岁》《纽约客》等,长篇小说《孽子》,散文集《蓦然回首》《第六只手指》《树犹如此》等,以及舞台剧《游园惊梦》。其中《台北人》为二十世纪中文小说百强第七位,是仍在世作家作品的最高排名。
本段选自白先勇短篇小说集《台北人》。
尹雪艳总也不老。十几年前那一班在上海百乐门舞厅替她捧场的五陵年少,有些天平开了顶,有些两鬓添了霜;有些来台湾降成了铁厂、水泥厂、人造纤维厂的闲顾问,但也有少数却升成了银行的董事长、机关里的大主管。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径那么浅浅地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尹雪艳着实迷人。但谁也没能道出她真正迷人的地方。尹雪艳从来不爱擦胭抹粉,有时最多在嘴唇上点着些似有似无的蜜丝佛陀;尹雪艳也不爱穿红戴绿,天时炎热,一个夏天,她都混身银白,净扮的了不得。不错,尹雪艳是有一身雪白的肌肤,细挑的身材,容长的脸蛋儿配着-副俏丽甜净的眉眼子,但是这些都不是尹雪艳出奇的地方。见过尹雪艳的人都这么说,也不知是何道理,无论尹雪艳一举手、一投足,总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风情。别人伸个腰、蹙一下眉,难看,但是尹雪艳做起来,却又别有一番妩媚了。
尹雪艳也不多言、不多语,紧要的场合插上几句苏州腔的上海话,又中听、又熨帖。有些荷包不足的舞客,攀不上叫尹雪艳的台子,但是他们却去百乐门坐坐,观观尹雪艳的风采,听她讲几句吴依软话,心里也是舒服的。尹雪艳在舞池子里,微仰着头,轻摆着腰,一径是那么不慌不忙地起舞着;即使跳着快狐步,尹雪艳从来也没有失过分寸,仍旧显得那么从容,那么轻盈,像一球随风飘荡的柳絮,脚下没有扎根似的。尹雪艳有她自己的旋律。尹雪艳有她自己的拍子。绝不因外界的迁异,影响到她的均衡。
尹雪艳迷人的地方实在讲不清,数不尽。但是有一点却大大增加了她的神秘。尹雪艳名气大了,难免招忌,她同行的姊妹淘醋心重的就到处吵起说:尹雪艳的八字带着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谁知道就是为着尹雪艳享了重煞的令誉,上海洋场的男士们都对她增加了十分的兴味。生活悠闲了,家当丰沃了,就不免想冒险,去闯闯这颗红遍了黄浦滩的煞星儿。上海棉纱财阀王家的少老板王贵生就是其中探险者之一。天天开着崭新的开德拉克,在百乐门门口候着尹雪艳转完台子,两人一同上国际饭店二十四楼的屋顶花园去共进华美的宵夜。望着天上的月亮及灿烂的星斗,王贵生说,如果用他家的金条儿能够搭成一道天梯,他愿意爬上天空去把那弯月牙儿掐下来,插在尹雪艳的云鬓上。尹雪艳吟吟地笑着,总也不出声,伸出她那兰花般细巧的手,慢条斯理地将一枚枚涂着俄国乌鱼子的小月牙儿饼拈到嘴里去。
【溺影时代】
本期音乐剧:西区故事
两个年轻人相遇、相爱、互相承诺终生,但不同的文化背景造成了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两个敌对帮派间的仇视,最终抹杀了他们对未来的美好期待,这就是《西区故事》。
《西区故事》最初来源于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戏剧家阿瑟·劳伦斯将两个家族之间的斗争,转变为纽约城里两个帮派的冲突,成就了一部历经时间与文化差异仍散发魅力的音乐剧。除了凄婉缠绵的爱情主题,《西区故事》也善于以歌舞展现帮派间剑拔弩张的对战气氛。由男女主演绎的《玛丽亚》和《今夜》婉婉道出“托尼”和“玛丽亚”的动人情愫,“阿妮塔”与“鲨鱼帮”女孩唱出的《美国》展现了波多黎各女孩对移民生活的向往,而由“鲨鱼帮”与“杰茨帮”共同演绎的《酷》则将纽约西区的街头斗争搬上了舞台。
古典音乐与爵士乐的完美结合使《西区故事》的音乐成为同类作品中的典范之作,它的原声带唱片曾雄踞最畅销电影原声带排行榜冠军宝座数十年。伯恩斯坦为此剧创作的音乐,是音乐中的瑰宝,突破了传统歌舞片的大片厂风格,注入现代年轻人热情狂放的时代特色,与舞蹈场面的结合丝丝入扣。同时,该剧的歌舞表演更是被称作百老汇音乐剧创作史上的里程碑。可以说,《西区故事》是一部“经典中的经典”。
《西区故事》盛演不衰,斩获了包括奥利弗奖、托尼奖在内的七项大奖。因为音乐剧太过成功,1961年,好莱坞导演将其翻拍成电影,在第34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抱走了十项大奖。这个记录直到1997年《泰坦尼克号》问世才被打破。
【对月长庚】
主题:疑是故人来
苏慕怜不喜欢桔子,那东西既不如葡萄味甜多汁,又不如荔枝晶莹剔透,配不上她家的羊脂白玉盘子。每次剥它会弄脏了手,味道也算不上好闻,还有一条条白色的线,真叫人恶心。
苏慕怜也不喜欢她那群所谓的“朋友”们,若不是家父有令,要她考虑苏家的未来,她绝不会把目光施舍给那群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更不会陪着她们到附近各处赏玩,那使她身心俱疲。苏慕怜觉得每次与她们说话时,自己都像带了一层面具。
苏慕怜更不喜欢每日必修的课程,她要学习如何差使那群老嬷嬷们做家事,要学习将来如何做一个好家母。
苏慕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她一直期待着能有奇迹发生。
有一天,她与其他几位小姐一同出门游玩,路上撞翻了一位老妇的篮子,黄澄澄的桔子滚了一地。那老妇颤颤巍巍,低着头半天不出声。车夫本来想着赶紧了事这下来了火气:“你抖什么!这一地破烂要怎么办?”
车上的几位小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催苏慕怜让车夫把那人打发走。苏慕怜抿起嘴,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子,她不想管这种破事。但听到车夫的吼声,苏慕怜还是探出头,说道:“桔子我们赔你,快走吧。”
那妇人呆站在那里好一会,才颤颤地伸出手接过了钱。
苏慕怜对这一天天周而复始的生活失去了兴趣,她不再期待奇迹到来了。
好景不长,噩梦悄然而至,朝廷选派的新知府居然不是苏家一直支持的那位大人。新上任的父母官一把火烧了对家,苏家自然不能幸免。苏慕怜的父亲被迫入牢,家族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高官世家沦陷成平民草芥。
很快,苏慕怜的“朋友”们的家族也在劫难逃,新任知府大人显然想斩草除根。
于是苏慕怜结束了千金大小姐的生活,有一个农主答应让她留下干活,于是她每日在田间耕作着,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干,这是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方法。
母亲在那晚随着家族一起崩溃,终日郁郁寡欢,在前不久得了疾病去世了。她的那些千金朋友们生活亦是天翻地覆,有些还当自己是大小姐,不愿做这下人们做的事,为了生活进了勾栏院,如今早已没有音信;有些受不了这农活的苦,没饭吃被活活饿死;还有没钱治病死在这小镇爆发的一场瘟疫里的都有。
苏慕怜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能适应这苦日子,还躲过了肆虐的瘟疫,但这贫苦的生活一眼望不到头,村里的小孩子们还总是拿她已有些伛偻的身子开玩笑,她十分生气又没什么办法,据说县里面的大官换了又换,对待平民百姓态度也一日不如一日,但她对此毫不关心。往日荣华富贵的生活已然不再,如她所愿,她不再是那个大小姐。
这就是奇迹吗,苏慕怜在心里嘲讽道。
很快时间飞逝,苏慕怜的头发已经灰白。前两年天降大旱,整整两年滴雨未见,没有收成,每家每户自身难保。雇苏慕怜耕作的农主家将她赶了出去,她过了几天吃草根树皮的苦日子,眼睛也被感染了,看东西一片模糊。她此时已无依无靠,也没了牵挂,想就此一走了之,可上天眷顾,一位孕妇救了她,还送了点吃的喝的。苏慕怜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摘下随身带了几十年的玉镯子,送给了孕妇。
雨终于在这个小镇里下了个痛快,苏慕怜也找到了一份新差事,买桔子。人们十分喜爱这种长的圆滚滚味道又甘甜的水果,但每次从外地运送来的桔子有限,如果不抢,新鲜的桔子就都没有了,只剩下些品质一般的。
虽然苏慕怜去得早,但她哪里抢得过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回回被挤到最后面。因此她的收入很少,也就勉强能糊口。
有一天,她托着她装满桔子的篮子走在路上,一辆马车从她右手边的大路冲过来,她连忙躲闪,但篮子却被撞翻在地。她看着那亮眼的红车帘金穗子,知道这肯定是官府的车,她各种复杂的心情顿时涌了上来,想起自己以前也是如此风光,禁不住悲从中来。
但她现在更害怕这群官老爷的刁难,她的桔子可怎么办,这样恐怕一个也卖不出去,没有钱,她该如何度过这几天的日子。想到这,她不由得打着颤,极度恐慌的情绪铺天盖地地笼罩了她,那个车夫不耐地吼了一句,她也没有注意。
突然,车帘被掀起来了,里面有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桔子我们赔你,快走吧。”
奇迹还是出现了。
播音主持:相鑫淼吕咸杰张祥龙孙艺佳李晓梦曹 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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