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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26 波西米亚人

发布者:王昊发布时间:2020-09-27浏览次数:31


波西米亚人


【沧浪诗话】

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白居易是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唐代三大诗人之一。白居易与元稹共同倡导新乐府运动,世称“元白”,与刘禹锡并称“刘白”。白居易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诗魔”和“诗王”之称。官至翰林学士、左赞善大夫,有《白氏长庆集》传世,代表诗作有《长恨歌》《卖炭翁》《琵琶行》等。

梦微之

[]白居易

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草树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阿卫韩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不。

《梦微之》写得极为深情,“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是此诗最为经典的两句,而且这两句描写的情之真切,动人心魄。现在你早已逝世很久了,在那泥土里,可能你的骨头都化为了泥,我虽然还在这个人世间,可是也同样的满头白发,时日也是不多了。这两句真诚且感人,读来更是令人感慨万千。

白居易最擅长的是写叙事长诗,例如他的《长恨歌》《琵琶行》,都写得非常凄美,但是他的这首《梦微之》,同样的不失为一首杰作。这首诗最大的特点便是充满了真挚的情感,读来当真是让人肝肠寸断。


【知否知否】

主题:园林

皇家园林

皇家园林,在古籍里面称之为“苑”,为中国园林的三种基本类型之一。皇家园林一般建在京城里面,与皇宫相毗连,相当于私家的宅园,称为大内御苑。大多数则建在郊外风景优美、环境幽静的地方,一般与离宫或行宫相结合,分别称为离宫御苑、行宫御苑。行宫御苑供皇帝偶一游憩或短期驻跸之用,离宫御苑则作为皇帝长期居住并处理朝政的地方,相当于一处与大内相联系着的政治中心。

在古代凡是与帝王有直接关系的宫殿、坛庙、陵寝,莫不利用其布局和形象来体现皇权至尊的观念。像是西北角上的全园最高土山“紫碧山房”,象征昆仑山,整个园林布局象征全国版图,从而表达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皇权寓意。


私家园林

中国古代园林,除皇家园林外,还有一类属于王公、贵族、地主等私人所有的园林,称为私家园林。私家园林兴造特点有规模较小、水面建设、修身养性等。私家园林的主要构思是“小中见大”,即在有限的范围内运用含蓄、扬抑、曲折等手法来启动人的主观再创造,曲折有致,造成一种似乎深邃不尽的景境,扩大人们对于实际空间的感受。园主多是文人学士出身,能诗会画,善于品评,园林风格以清高风雅,淡素脱俗为最高追求,充溢着浓郁的书卷气。


寺庙园林

寺庙园林,指佛寺、道观、历史名人纪念性祠庙的园林。寺院园林特点有公共游览性质、公共游览性质、园林寿命绵长等。不同于禁苑专供君主享用和宅园的属于私人专用,而是面向广大的香客、游人,除了传播宗教以外,带有公共游览性质。在选址上,寺庙可以散布在广阔的区域,使寺庙有条件挑选自然环境优越的名山胜地,“僧占名山”成为中国佛教史上带规律性的现象。相对来说,寺庙园林具有较稳定的连续性。一些著名寺观的大型园林往往历经若干世纪的持续开发,不断地扩充规模,美化景观,积累着宗教古迹,题刻下历代的吟颂、品评。


【鱼丽之宴】

北岛,原名赵振开,“北岛”是诗人芒克为他取的笔名,也是他影响最为广泛的笔名。中国当代诗人、作家,为朦胧诗代表人物之一,是民间诗歌刊物《今天》的创办者。北岛现任香港中文大学讲座教授,定居香港,代表诗作有《回答》《一切》等。

本段选自北岛散文《城门开》

二零零一年年底,我重返阔别十三年的故乡。飞机降落时,万家灯火涌进舷窗,滴溜溜儿转。我着实吃了一惊:北京就像一个被放大了的灯光足球场。那是隆冬的晚上。出了海关,三个陌生人举着“赵先生"牌子迎候我。他们高矮胖瘦不一,却彼此相像,在弧光灯反衬下,有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影子。欢迎仪式简短而沉默,直到坐进一辆黑色轿车,他们才开始说话,很难分辨是客套还是威胁,灯光如潮让我分神。

在儿时,北京的夜晚很暗很暗,比如今至少暗一百倍。举个例子:我家邻居郑方龙住两居室单元,共有三盏日光灯:客厅八瓦,卧室三瓦,厕所和厨房共用三瓦。也就是说,当全家过年或豁出去

过日子的话,总耗电量才不过十四瓦,还没如今那时髦穿衣镜环形灯泡中的一个亮。
灯泡一般都不带灯罩,昏黄柔润,罩有一圈神秘的光晕,抹掉黑暗的众多细节,突出某个高光点。那时的女孩儿不化妆不打扮,反而特别美,肯定与这灯光有关。日光灯的出现是一种灾难,夺目刺眼,铺天盖地,无遮无拦。正如养鸡场夜间照明为了让母鸡多下蛋样,日光灯创造的是白天的假象,人不下蛋,就更不得安宁,心烦意乱。可惜了的是美人不再,那脸光板铁青,怎么涂脂抹粉也没用。其实受害最深的还是孩子,在日光灯下,他们无处躲藏,失去想象的空间,过早迈向野蛮的广场。
当年北京路灯少,很多胡同根本没路灯,即使有,也相隔三五十米,只能照亮路灯跟前那点儿地盘。大人常用“拍花子”来吓唬我们。所谓“拍花子”,指的是用迷魂药绑架拐卖孩子。这故事本身就是迷魂药,让多少孩子困惑,谁也说不清细节,比如用什么玩意儿在脑袋上一拍,孩子就自动跟坏人走了?要有这先进武器,台湾不是早就解放了?没准儿是解放前某个犯罪案例,在口头传说中添油加醋,顺着历史的胡同一直延。

对夜行人来说,路灯与其是为了照亮,倒不如说为了壮胆。他一边骑车-边哼下流小调,叮当按铃。一旦某个路灯憋了,或被孩子用弹弓打碎,他就慌了,开骂,捎上祖宗八代。
对孩子来说,黑暗的最大好处就是捉迷藏。一旦退到灯光区域外,到处可藏身,尤其犄角旮旯。刚搬进三不老胡同1号,院里还有假山,奇形怪状的太湖石夜里瘳人,说什么像什么。那是捉迷藏的好去处。捉、藏双方都肝儿颤——谁能保证

撞上郑和或那帮幽灵呢?听那带颤音的呼唤就透着心虚:“早看见你啦,别装蒜,快出来吧——”待冷不丁背后一声尖叫,全都一身鸡皮疙瘩 。

讲故事也得趁黑,特别是鬼故事。老人给孩子讲,孩子们相互讲。在一个不信神的国度,用鬼来吓孩子吓自己实在有利于道统。上初中时,毛主席号召讲不怕鬼的故事,让人一时蒙了。首先这世上胆儿大的不多,再说不怕鬼多了个阐释的麻烦:先得证明鬼的存在,才能证明鬼并不可怕。
   “
文革”期间,我们白天闹革命,夜里大讲鬼故事,似乎鬼和革命并不矛盾。我住四中学生宿舍。先关灯,用日技配乐烘托气氛。到关键处,有人顺手推倒护床板或扔出破脸盆。在特技效果的攻势下,那些自称胆儿大的没一个经得住考验。
日光灯自七十年代初广泛应用,让北京一下亮堂了,连鬼都不再显灵了。幸好经常停电。一停电,家家户户点上蜡烛,那是对消失的童年生活的一种追忆与悼念。



【溺影时代】

本期电影:《阿甘正传》

《阿甘正传》是由罗伯特·泽米吉斯执导的电影,由汤姆·汉克斯,罗宾·怀特等人主演。电影上映后,于1995年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最佳男主角奖、最佳导演奖等6项大奖。

阿甘是常人眼中的弱智和白痴,但他天性善良单纯,加上天赋异禀,使他先后成为大学美式足球明星、越战英雄、世界级乒乓球运动员、摔跤选手、国际象棋大师和商业大亨,获得肯尼迪总统的接见,约翰逊总统的授勋。阿甘“轰轰烈烈”的传奇一生,看似荒诞不经,其实正是美国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历史与社会的缩影,透过阿甘的眼睛,也让我们看到了世态的险恶复杂与庸俗市侩,而更觉人性真诚的可贵。

阿甘形象的塑造颠覆了正常世界中的英雄形象,与传统观念背道而驰,具有强烈的反传统、反主流性。他的所见所闻所言所行不仅具有高度的代表性,而且是对历史的直接图解。这种视觉化的比喻在影片的第一个镜头中得到生动的暗示:一根羽毛飘飘荡荡,吹过民居和马路,最后落到阿甘的脚下,优雅却平淡无奇,随意而又有必然性。

关于爱情,爱一个人很容易,但是能像阿甘那样承受所谓的痛苦却非常难,因为这些不是爱,更像是对自我价值的证明。
那个南阿拉巴马的傻子阿甘,最终娶了珍妮,生了一个小阿甘。他们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在影片最后,当阿甘站在珍妮墓前,用南阿拉巴马的口音说:我爱你珍妮。对于观众而言,不是这个傻子终于娶了珍妮,而是这个傻子拥有许多聪明人没有的感情:爱情。那些自以为拥有了爱情的聪明人其实并没有得到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这样来说,阿甘并不是一个傻子,至少不是一个普通的傻子。


【对月长庚】

主题:我寄人间雪满头

日光斑驳摊开在韦茅斯的白崖海岸,顾綮仰倒在岸边的巨大岩石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头顶闪着光的蓝色天空。记忆里,20世纪的天空惯常灰蒙蒙,低飞的海鸥占据了视野的大块空白,遥远的海面传来嘶哑清晰的鸣叫,今天却很是不同。

顾綮感觉到有个

怕生的小家伙啄走了他手中的面包,温和的海风带着咸涩陌生的气味吹乱额前的发,他指尖还残留钝钝的痛。

这是他来到多塞特郡的第一天,小镇里五颜六色的屋顶和安静平和的民风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这确实也是他主动疏远林处辞的第一天,林处辞的眼睛、眉毛、嘴唇,还有他站着同人说话时习惯微躬的背脊,林处辞的每一处都仿佛深深刻在他脑海里,与此同时,林处辞来同他道别的背影在眼前不断闪现,以至于顾綮终于意识到自己疯了一般想要远离林处辞和想念林处辞的矛盾事实。

他捏着手里淡黄色的信,半坐起身,靠在坚硬粗糙的岩石壁上沉思。

小镇最南边是一栋有着红色屋顶的白色小洋楼,站在二楼窗口的位置眺望正好可以看到浸浴在阳光里的细软沙滩。顾綮看着小楼的屋顶与更远处斑驳昏黄的尖顶教堂,手里握着极为简易的玫瑰花束,想起了他与林处辞在海上的第一次会面。

那是一个深冬的夜晚,与过往冬日里每一个天寒地冻的夜晚一样,漆黑铁皮劈开冰水,冰冷刺骨的水汽冲散好不容易聚集起的热意,顾綮离开走廊来到汽轮横栏处。

身后是歌舞升平的娱乐舞厅,第二圆舞曲混着窃窃人声从前厅传出,他摘了鼻梁上架着的镜架,扭头时瞧见有人拎着行李直挺挺地站在轮船边缘,他左手扶稳箱子,右手握着钢笔,厚厚的大衣口袋里是一支不合时宜的红色玫瑰,自己不怕冻般在信纸上用英语写诗。

顾綮小心凑近,看到他写的句子,是英文版的“少年心事当拿云”。那是尚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林处辞,坚挺的脊背还未被生活和现实压弯,冰天雪地里也能感受到他一身的蓬勃朝气。

是同乡,又都是差不多很健谈的人,两人很快混熟了起来。他们一起来到距离伦敦不过90英里的剑桥郡求学,闲暇时交流诗文,得了空林处辞也做些翻译的活计补给生活。顾綮是个实实在在的富家公子,光是狐毛大氅洋装皮鞋就装了满满好几大箱,他每天的生活只有学习和与林处辞聊天两件事。他跟着林处辞创办国学歌社,与林处辞在文学创作上有着出人意料的惊人默契,他们一起用英语写充满中国色彩的歌剧,一起为了剧社的生存而四处奔波,他还发现林处辞依旧坚持翻译箱子里那些古老诗文,有时洋洋洒洒写好几页纸,有时却执了笔只是改改划划。

他无意间看到过一句,写的是“我寄人间雪满头”,尽管悲情,说的却是近乎超越爱情的友情,因此他从未想过仅仅是两年过后,林处辞竟提了分离。

夕阳越过平滑的屋顶,绕过尖顶教堂的乳白色外壳,降落在逐渐冷却的白色沙滩。顾綮看着渐渐偏移的落日,天空从浅蓝逐渐染成浅淡的紫红,他突然发现天空其实很遥远,就像直线距离有176公里的伦敦那样远,林处辞此时应该正在那间狭小却很温暖的卧房里收整最后的行李。

战争后伦敦的天空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变得很是温和,尤其是在教堂后方的宽阔草坪,树木绕着一侧栽种了许多,两片树叶缝隙里夹着闪着光的纯净蓝天。

但是现在并没有被树叶填满的枝桠,也没有带着清晨露珠的英国大草坪。伦敦的冬天比起上海很是干燥,也更为寒冷,即使阳光从教堂一侧倾斜下来,细小的尘埃飞舞着浸浴在这片难得的祥和里,也只是显得天空更加灰蒙与低沉。

他替喜欢阳光与温暖的林处辞想了许多离开伦敦的理由,但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林处辞想要离开自己的理由。

他记得林处辞书房那扇自己不用敲门就能轻易进入的棕色木门,想起冬天时两人依偎在一起靠在房东先生屋子壁炉边设想故事情节的场景,想起春节两人一同做的年夜饭,想起一同闷在防空洞里躲避战火时颤抖炽热的拥抱,他想,他对于林处辞明明那么的与众不同。

他对于林处辞明明那么的与众不同,后者却还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同他说了再见。

为了从客观上缩短与林处辞的距离,顾綮退租了海边那栋红顶小洋楼,从韦茅斯出发向北走,途径南安普顿前往伦敦的泰晤士河。他还记得来到英国的第一年春天,他与林处辞约定好,待到春暖花开的时候要一同前往伽里克希圣大教堂门前的湖里泛舟。

顾綮还清楚地记得,那年的冬天拖拖拉拉,直到四月才抽丝剥茧般退去,剑桥里华人面孔少的可怜。林处辞一场风寒迟迟未见好,中药难求,有着暖黄灯光的卧房里,他顺着林处辞的话头喂他喝下一碗熬的浓稠的汤药,半哄半就地答应了。可约定的另一方许是迷糊过了头,不久后又战火四起,以至于他们待在伦敦的这几年还从未一同游过泰晤士河。

顾綮有些失落,但他觉得还好,或许林处辞在未来的某一天还能记得他们尚未完成的约定。他有些想念韦茅斯的白崖海岸,闪闪发光的白色沙滩,沐浴着阳光的尖顶教堂,那栋红色小楼里还暂存着林处辞用过的一些翻译手稿。那里没有林处辞,却温和安宁得如同处处都是林处辞。



播音主持:相鑫淼 吕咸杰 张祥龙 孙艺佳 李晓梦 曹  硕

责任编辑:战绶清 孙梦婕 任信清

责任审核:吴  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