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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19 波西米亚人

发布者:王昊发布时间:2020-09-19浏览次数:41


波西米亚人



沧浪诗话

崔护,字殷功,唐代诗人。太和三年为京兆尹,同年为御史大夫、广南节度使。其诗诗风精练婉丽,语极清新。《全唐诗》存诗六首,皆是佳作,尤以《题都城南庄》流传最广,脍炙人口,有目共赏。该诗以"人面桃花,物是人非"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人生经历,道出了千万人都似曾有过的共同生活体验,为诗人赢得了不朽的诗名。

所谓一诗定诗名,崔护也以这一首诗,而成就了他的名垂青史。

题都城南庄
[]崔护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都城南庄》是唐代诗人崔护的作品,载于《全唐诗》卷三百六十八。这首诗设置了两个场景,“寻春遇艳”与“重寻不遇”,虽然场景相同,却是物是人非。开头两句追忆“去年今日”的情景,先点出时间和地点,接着描写佳人,以“桃花”的红艳烘托“人面”之美;结尾两句写“今年今日”此时,与“去年今日”有同有异,有续有断,桃花依旧,人面不见。两个场景的映照,曲折地表达出诗人的无限怅惘之情。

尽管这首诗有某种情节性,有富于传奇色彩的“本事”,甚至带有戏剧性,但它并不是一首小叙事诗,而是一首抒情诗。“本事”可能有助于它的广泛流传,但它本身所具的典型意义却在于抒写了某种人生体验,而不在于叙述了一个人们感兴趣的故事。它诠释了一种普遍性的人生体验:在偶然、不经意的情况下遇到某种美好事物,而当自己去有意追求时,却再也不可复得。这也许正是这首诗保持经久不衰的艺术生命力的原因之一。


知否知否

主题:美食

东坡四珍

苏东坡在徐州留下了四道名菜,除东坡肉外还有金蟾戏珠、五关鸡、醉青虾、后人将这四道菜称之为“东坡四珍”。


东坡肉

相传宋神宗熙宁十年四月,苏轼赴任徐州知州。七月七日,黄河在澶州曹村埽一带决口,至八月二十一日洪水围困徐州,水位竟高达二丈八尺。苏轼以身卒之,亲荷畚插,率领禁军武卫营,和全城百姓抗洪筑堤保城。经过七十多个昼夜的艰苦奋战,终于保住了徐州城。全城百姓无不欢欣鼓舞,他们为感谢这位领导有方,与徐州人民同呼吸、共存亡的好知州,纷纷杀猪宰羊,担酒携菜上府慰劳。苏轼推辞不掉,收下后亲自指点家人制成红烧肉,又回赠给参加抗洪的百姓。百姓食后,都觉得此肉肥而不腻、酥香味美,一致称他为“回赠肉”。此后,“回赠肉”就在徐州一带流传,并成徐州传统名菜。

元丰三年二月一日,苏轼被贬到黄州任团练副使。他自己开荒种地,便把此地号称“东坡居士”,这便是“东坡肉”的由来。在黄州期间,他亲自动手烹饪红烧肉并将经验写入《食猪肉诗》中。苏轼在徐州及黄州时烹制的红烧肉,只是在当地有影响,在全国并没有多大名气。真正叫得响并闻名全国的红烧肉,是苏轼第二次在杭州时的“东坡肉”。

宋哲宗元祐四年一月三日,苏轼来到阔别十五年的杭州任知州。元祐五年五、六月间,浙西一带大雨不止,太湖泛滥,庄稼大片被淹。由于苏轼及早采取有效措施,使浙西一带的人民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他组织民工疏浚西湖,筑堤建桥,使西湖旧貌变新颜。杭州的老百姓很感谢苏轼做的这件好事,人人都夸他是个贤明的父母官。听说他在徐州、黄州时最喜欢吃猪肉,于是到过年的时候,大家就抬猪担酒来给他拜年。苏轼收到后,便指点家人将肉切成方块,烧得红酥酥的,然后分送给参加疏浚西湖的民工们吃,大家吃后无不称奇,把他送来的肉都亲切地称为“东坡肉”。

追本穷源,苏轼的这种红烧肉最早在徐州的创制,在黄州时得到进一步提高,在杭州时闻名全国。


金蟾戏珠

金蟾戏珠属徐海菜,是中国典故名菜。北宋时期,在汴泗交流的徐州,盛产鱼、虾。苏轼在此任知府时,却偏好野味“青蛙”,因其肉味如鸡,故称田鸡、水鸡。蛙的种类很多,有青蛙、金线蛙等,相传苏轼用田鸡成菜的故事。此菜不但命名新颖,制作别具一格。因蛙形似神话中的“金蟾”,配以青蛙肉制成珠丸,故此得名


醉青虾

醉青虾为徐州典故名菜,是“东坡四珍”之一。苏轼在徐州任职期间留下了四道名菜:回赠肉、金蟾戏珠、五关鸡和醉青虾,后人将这四道菜称之为“东坡四珍”。 北宋时期,在汴泗交流的徐州,盛产鱼、虾。苏轼在此任知府时,偏好野味,他称赞徐州说:“彭城佳山水,鱼蟹佯江湖”。


鱼丽之宴

木心,本名孙璞,字仰中,号牧心,笔名木心,中国当代作家、画家,在台湾和纽约华人圈被视为深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英和传奇人物。1971年,木心先生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捕入狱,囚禁十八个月,所有作品皆被烧毁。文革结束后平反,自1982年起长居美国纽约,并盘桓南北欧,游历甚广,从事美术及文学创作,出版了十六本小说、散文和诗集,是二十世纪第一位有作品被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中国画家。


本段选自木心散文《明天不散步了》。

上横街买烟,即点一支,对面直路两旁的矮树已缀满油亮的新叶,这边的大树枝条仍是灰褐的,谅来也密布芽蕾,有待绽肥了才闹绿意。想走过去,继而回来了,到寓所门口,幡然厌恶室内的沉浊氛围,户外清鲜空气是公共的,也是我的,慢跑一阵,在空气中游泳,风就是浪。

这琼美卡区,以米德兰为主道的岔路都有坡度,路边是或宽或窄的草坪,许多独立的小屋坐落于树丛中,树很高了,各式的门和窗都严闭着,悄无声息,除了洁净,安谧,没有别的意思,倘若谁来说,这些屋子,全没人住,也不能反证他是在哄我。因为是下午,晚上窗子有灯光,便觉得里面有人,如果孤居的老妇死了,灯亮着,死之前非熄灯不可吗,她早已无力熄灯,这样,每夜窗子明着,明三年五年,老妇不可怜,那灯可怜,幸亏物无知,否则世界更逼促紊乱,幸亏生活在无知之物的中间,有隐蔽之处,回旋之地,憩息之所,落落大方地躲躲闪闪,一代代蹙眉窃笑到今天。

我散步,昨天可不是散步,昨天豪雨,在曼哈顿纵横如魔阵的街道上,与友人共一顶伞,我俩大,伞小,只够保持头发不湿,去图书馆,上个月被罚款了,第一个发起这种办法的人有多聪明。友人说,坐下看看吗,我的鞋底定是裂了,袜子全是水,这样两只脚,看什么书,于是又走在街上。

大雨中的纽约好像没有纽约一样,伦敦下大雨,也只有雨没有伦敦,古代的平原,两军交锋,旌旗招展,马仰人翻……大雨来了,也就以雨为主,战争是次要的,就这样我俩旁若无纽约地大声说笑,还去注意银行的铁栏杆内不白不黄的花,状如中国的一般秋菊。我嚷道,菊花开在树上了,被大雨濯得好狼狈,我友也说,真是踉踉跄跄一树花,是什么木本花。

我们人是很絮烦的,对于喜欢的和不喜欢的,都想得个名称,面临知其名称的事物,是舒泰的,不计较的,如果看着听着,不知其名称,便有一种淡淡的窘,漠漠的歉意,幽幽的尴尬相。所以在异国异域,我不知笨了多少,好些植物未敢贸然相认,眼前那枝开满朝天的紫朵的,应是辛夷,不算玉兰木兰,谁知美国人叫它什么,而且花瓣比中国的辛夷小、薄,即使是槭树、杜鹃花、鸢尾、水仙,稍有一分异样,我的自信也软弱了。哪天回中国,大半草木我都能直呼其名,如今知道能这样是很愉快的。

我的姓名其实不难发音,对于欧美人就需要练习,拼一遍,又一遍,笑了,也是由于礼貌、教养、人文知识,使这样世界处处出现淡淡的窘,漠漠的歉意,幽幽的尴尬相,和平的年代,诸国诸族的人都这样相安居、相乐业、相往来……战争爆发了,人与人不再窘不再歉不再尴尬,所以战争是坏事,极坏的事。

与战争相反的是音乐,到任何一个偏僻的国族,每闻音乐,尤其是童年时代就谙熟的音乐,便似迷航的风雨之夜,蓦然靠着了故乡的埠岸,有人在雨丝风片中等着我回家。公寓的地下室中有个打杂工的美国老汉,多次听到他在吹口哨,全是海顿爸爸,莫扎特小子,没有一点山姆大叔味儿,我也吹了,他走上来听,他奇怪中国人的口哨竟也是纯纯粹粹的维也纳学派,这里面有件什么超乎音乐的亟待说明的重大悬案,人的哭声、笑声、呵欠、喷嚏,世界一致,在其间怎会形成二三十种盘根错节的语系,动物们没有足够折腾的语言,显得呆滞,时常郁郁寡欢,人类立了许多语言学校,也沉寂,闷闷不乐地走进走出。生命是什么呢,生命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


溺影时代

本期音乐剧:《歌剧魅影》

《歌剧魅影》是音乐剧大师安德鲁·劳埃德·韦伯的代表作之一,以精彩的音乐、浪漫的剧情、完美的舞蹈成为音乐剧中永恒的佳作,它改编自法国作家阿尔弗雷德的同名哥特式爱情小说。

在巴黎的一家歌剧院里,怪事频繁地发生,原来的首席女主角险些发生意外,剧院出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虚幻男声。这个声音来自住在剧院地下迷宫的“幽灵”,他爱上了女演员克丽斯汀,暗中教她唱歌,帮她获得女主角的位置,而克丽斯汀却爱着剧院经纪人拉乌尔,由此引起了嫉妒、追逐、谋杀等一系列情节。而最终“幽灵”发现自己对克丽斯汀的爱已经超过了个人的占有欲,于是解脱了克丽斯汀,留下披风和面具,独自消失在昏暗的地下迷宫里。

该剧与我国电影《夜半歌声》一样,都取材于法国作家加斯东·勒鲁的同名小说,原作虽算不上精彩,但它神秘浪漫的情节,惊险悬疑的气氛却给了不少艺术家以灵感。韦伯在此剧中套进了歌剧的成份,大量采用古典音乐如维尔第、奥芬巴赫的歌剧旋律,剧中舞台灯光、布景及服饰也是极尽豪华之能事,男女主角麦克和莎拉的合作更是成为冠绝一时经典。韦伯也将原著中很多无关紧要的情节和酷刑室等和人物去除,使得歌剧的剧情更紧凑。从1986年上演以来,《歌剧院的幽灵》全球总票房27亿美元,共有12个国家85个城市演出了该剧,在伦敦,只要上演此剧,就会座无虚席。

韦伯大量采用古典音乐的背景,在音乐剧中套上歌剧,这样的形式可以实现他早年的梦想,如《平步青云》、《第42街》等以剧团后台为素材的音乐剧。韦伯将《歌剧院的幽灵》改写成音乐剧,玛利亚设计了巴黎歌剧院的高大楼梯、梦幻般的地下湖以及形形色色的豪华服饰。在这部音乐剧中,韦伯运用了超现实手法和异化声音的处理,是他在《猫》剧之后,在突破传统审美标准方面的又一尝试。这位音乐剧大师的名字足以刻入二十世纪的音乐史册,他的音乐剧中的一些名曲经典程度不亚于最出色的古典音乐,旋律优美典雅却像流行歌曲一样广为大众所接受。


对月长庚

主题: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们要搬家了,搬到离湖心花园很近的地方。那里有好几株桃花,春天会落个满地。城里的桃花与农村的不同,香气、色泽都不如农村随心所欲长起来的。比起精心培育成欣赏品的桃花,野蛮生长的更加稀有且美丽。

说起桃花,就总会想起我妈妈讲过的笑话,是一个叫初军的“傻子”。

以前农村院子里的桃花并不繁多,甚至有些稀稀拉拉,颜色相当鲜艳,但与随处可见的红旗和红标语一比,就弱气了不少。彼时有爱美的女孩们,捡起地上残缺不全的一朵别在头发上。男孩们光着膀子,皮肤晒成了土黄色,嘴里学着大人们闲聊时的秽语,气的姑娘们扭头就走。只有一个女孩掐着腰上前去,“哪里来的二流子?上我们家找嘴巴子吃来了?”其他人都吃吃地笑,坐在最后面的人立即凑上来,把脸伸过去,男孩们笑得更大声了。那人正是初军。

就知道起哄!”女孩不耐烦地摆手,转头就走。身后全是打打闹闹的声音。

初军一直是大家眼中的怪人,男孩们喜欢叫他傻子,他们开玩笑似的押着他,将他撵上大院的台子,学着大人样子喊他“共产主义的败类”,还有人偷摸着给他一拳。他生气地大吼,男孩们嬉笑着一哄而散,他一个人也抓不到;他爬上烟囱,向远处游行的队伍挥舞着双手,然后从高高的阳台一跃而下,砸在院子里的干草垛上,顿时鸡飞狗跳。他妈火气冲天地出来,用扫帚赶得他满院子跑;他甚至还捡女孩头上掉落的桃花花瓣,铺平了放进口袋里去。

女孩——也就是我妈妈,个子最高,脾气最大,向来是那一群刚长个的女孩中嘴巴最厉害的那一个。她让初军把桃花瓣吐出来,他立即吞吞吐吐地解释:“没有……我没有,我都是放枕头下。”“少来!你当是泥不溜塞枕头底下!”他在众人的笑声中艰难地说着:“我没吃……我能发誓……”可惜没人理他了。

晚上村里组织看《红色娘子军》,设备是没法想象的老旧,人脸看不清,声音像是蒙了一层布发出来的。在看到陈贵苑仓皇逃窜时大家要起立鼓掌。初军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被热烈的掌声吓了一跳。电影结束后像是意犹未尽似的看着我妈妈:“你怎么不叫吴琼花呢。”我妈又是生气又是好笑,骂道:“又浑了?我怎么能跟烈士一样。”“多漂亮呐!”他一嗓子喊出来,男孩们又开始大笑,他爸忍不住了,脱下鞋来就要打,“脑子里好的没有净是那些有毒的东西!”

日子就在“革命风雷激荡,战士胸有朝阳”中过去,村里的桃花开了又落,茂盛了许多,但初军还是只捡地上花瓣,塞进口袋,放在不为人知的枕头下。

后来大政策来了,村里的孩子们一年一年地长大,城市的诱惑也一年一年地变大。红旗和红标语被拆除了,换上路灯和电线。路越来越宽敞,年轻人却越来越少。初军依然是个“异类”,他留在了农村。我妈妈和其他的同伴来到了城市里生活,扎下了新的根。

她以前经常跟我提起初军这个人,以一种怀念又好笑的语气,在那个年代有这样一个傻子,不好好干活干革命还要吃花瓣,实在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但时间一长,妈妈已经很久没提起过他了。

春天到了,我们的新家终于装好,屋外的桃花开的正茂。妈妈高兴地告诉我,农村老家大排的高楼也建起来,拆掉了原来的院子。而初军,我再也没听到过他的故事。



责任编辑:战绶清 孙梦婕

实习编辑:任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