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六记第十期
【郎艳独绝】
《水调歌头·淮阴作》朱敦儒
当年五陵下,结客占春游。红缨翠带,谈笑跋马水西头。落日经过桃叶,不管插花归去,小袖挽人留。换酒春壶碧,脱帽醉青楼。
楚云惊,陇水散,两漂流。如今憔悴,天涯何处可销忧。长揖飞鸿旧月,不知今夕烟水,都照几人愁。有泪看芳草,无路认西州。
这首词抒发了作者思念亲人、怀恋故国的深情。上片追忆昔日春游之乐,放纵豪迈;下片诉说今日漂泊之苦,沉郁顿挫。全篇以乐衬哀,巧于关合,自然流畅,感人肺腑。
上片第一层极写其豪俊气概,第二层则表现其儿女柔情,亦豪旷,亦缠绵,一位风流少年的形象活脱脱如目前。“换酒春壶碧,脱帽醉青楼”二句又起一层,笔墨酣畅淋漓。上句之“春壶碧”,暗写红粉情意,有“吴姬压酒劝客尝”的意境。结句有力突现了词人自家醉卧青楼的形象。到了此处,一天的游春之乐达到高潮,作者的豪兴也尽情写出。整个上片选取最能表现早年生活风貌的骤马游春一幕来叙说,笔调欢快明朗,化前人意境于不知不觉间,妙合无限。
过片三句,词意陡转,由昔入今,以精炼的语言概括出突如其来的家国变故。结句收缩全篇的悲愁思绪,显出“无垂不缩”的功夫。“有泪看芳草,无路认西州。”这一句当有怀想谢安之类贤相、慨叹当世无人之意。南渡以来,朱敦儒无日不思念金人的统治下的故土,牵挂天各一方的亲朋。可是,泪眼所见,只有远接天际的芳草牵惹人的情思,而西州路遥不可接。这一结句亦景亦情,以沉痛之笔点活全篇,并使整体意境苍劲高起,读来似觉其千钧之力。
【三枕黄粱】
《呼兰河传》是中国作家萧红创作的长篇小说。全书共分七章,它以作者的童年回忆为引线,描绘了20世纪20年代东北小城呼兰的种种人和事,真实而生动地再现了当地老百姓平凡、卑琐、落后的生活现状和得过且过、平庸、愚昧的精神状态。但萧红还是用淡泊的语气和包容的心叙说了家乡的种种。她将一片片记忆的碎片摆出来,回味那份独属于童年、独属于乡土的气息。当弗兰兹醒来的时候,外界的景物似乎成了他梦的延续。
是凡跟着太阳一起来的,现在都回去了。人睡了,猪、马、牛、羊也都睡了,燕子和蝴蝶也都不飞了。就连房根底下的牵牛花,也一朵没有开的。含苞的含苞,卷缩的卷缩。含苞的准备着欢迎那早晨又要来的太阳,那卷缩的,因为它已经在 昨天欢迎过了,它要落去了。
随着月亮上来的星夜,大昴星也不过是月亮的一个马前卒,让它先跑到一步就是了。
夜一来蛤蟆就叫,在河沟里叫,在洼地里叫。虫子也叫,在院心草棵子里,在城外的大田上,有的叫在人家的花盆里,有的叫在人家的坟头上。
夏夜若无风无雨就这样地过去了,一夜又一夜。
很快地夏天就过完了,秋天就来了。秋天和夏天的分别不太大,也不过天凉了,夜里非盖着被子睡觉不可。种田的人白天忙着收割,夜里多做几个割高粱的梦就是了。
女人一到了八月也不过就是浆衣裳,拆被子,捶棒硾,捶得街街巷巷早晚地叮叮当当地乱响。
“棒硾”一捶完,做起被子来,就是冬天。
冬天下雪了。
人们四季里,风、霜、雨、雪地过着,霜打了,雨淋了。
大风来时是飞沙走石,似乎是很了不起的样子。冬天,大地被冻裂了,江河被冻住了。再冷起来,江河也被冻得锵锵地响着裂开了纹。冬天,冻掉了人的耳朵,破了人的鼻子,裂了人的手和脚。
但这是大自然的威风,与小民们无关。
呼兰河的人们就是这样,冬天来了就穿棉衣裳,夏天来了就穿单衣裳。就好像太阳出来了就起来,太阳落了就睡觉似的。
被冬天冻裂了手指的,到了夏天也自然就好了。好不了的,“李永春”药铺去买二两红花,泡一点红花酒来擦一擦。擦得手指通红也不见消,也许就越来越肿起来,那么再到“李永春”药铺去,这回可不买红花了,是买了一贴膏药来。
回到家里,用火一烤,黏黏糊糊地就贴在冻疮上了。这膏药是真好,贴上了一点也不碍事。该赶车的去赶车,该切菜的去切菜。黏黏糊糊的是真好,见了水也不掉,该洗衣裳的去洗衣裳去好了。就是掉了,拿在火上再一烤,就还贴得上的。
一贴,贴了半个月。
呼兰河这地方的人,什么都讲结实、耐用,这膏药这样地耐用,实在是合乎这地方的人情。虽然是贴了半个月,手也还没有见好,但这膏药总算是耐用,没有白花钱。
于是再买一贴去,贴来贴去,这手可就越肿越大了。还有些买不起膏药的,就拣人家贴乏了的来贴。
到后来,那结果,谁晓得是怎样呢,反正一塌糊涂去了吧。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风霜雨雪,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把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地就拉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了。
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就风霜雨雪,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
【白河夜船】
太宰治《候鸟》里讲:“太敏感的人会体谅到他人的痛苦,自然就无法轻易做到坦率。所谓坦率,其实就是暴力。”
本期关键词:成长
1、《去朋友家的路上》挪威作家尼尔斯著
昨天,今天,明天,他几乎总是孤单一人。
他走在去朋友家的路上,走向人生破碎的那一刻。
他叫维格沃特,十一岁。家里的气氛沉重,生病的母亲情绪反复无常,动不动就光火,父亲则是个典型的和事佬。在一个昏暗的冬日下午,他出外到一个朋友家去,黑暗中“可乐人”的眼睛盯住了他。这一天,改变了他的一生。
三十多年以后,一头筋疲力尽的大象横卧在奥斯陆郊外的一条马路上,只有维格沃特知道这大象来自何方。
小说描述了1960年代挪威首府奥斯陆的霍夫地区的社会生活画面。独立的小故事叙述着维格沃特周围的人和事。其中有居住在塔楼最高层的为挪威人所骄傲的联合国首任秘书长特吕格弗●赖伊,有生活在低矮楼区的维格沃特一家和他的邻居们,还有那神秘的霍夫伯爵。人称叙述交替,将想象和现实、儿童与成人的世界交融于一处,流露着维格沃特的孤独及他对友谊与爱的强烈渴念。
这是一部最认真探讨孤独、无可挽回的心灵创伤以及对关爱的渴望的小说,将读者的情感牢牢抓住。
2、《鸟儿看到了什么》澳大利亚索尼娅著
《鸟儿看到了什么》讲述了一个九岁男孩艾德里安童年的故事。艾德里安同他的姥姥比蒂和舅舅罗里生活在一起。他敏感、伶俐,但基本上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的生活没有引人瞩目之处,但故事以发生一件极其骇人听闻的事件为背景:在他邻近的郊区中有三个孩子在去街道拐角的商店途中遭到诱拐。
他们的失踪扰乱了他的生活。九岁的艾德里安已经到了这样的一种年龄,他认识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无能为力、天真的孩子,并且认识到这个世界不是他一向所认为的那样单纯的世界。
梅特福德家的姐妹和弟弟失踪后,艾德里安突然懂得了,孩子们生活的世界和大人生活的世界并不一样。他觉察到,大人生活在现实的世界中,在现实的世界中,无法解释的和可怕的事情都可以发生。在现实的世界中,孩子会失踪,人们再也看不见他们。
《鸟儿看到了什么》是围绕着孩子开始意识到在巨大、强力的世界中,自己是何等弱小这一时刻展开的。当这一时刻来到时,艾德里安有种受骗的感觉,好像别人一向都对他说假话,故意让他不明白这个世界的真实情况。
3、《无声告白》美国作家伍绮诗著
我们终托一生,就是要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莉迪亚死了,但他们还不知道。
莉迪亚是家中长女,也是家中最受宠的孩子,她继承了白人妈妈的蓝眼睛,没有亚洲爸爸的东方容貌。失踪几天后,警方在家附近的湖中发现尸体。法医验尸判定为溺死,加上现场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很快便下了结论:自杀。
妈妈坚信,有着远大志向的女儿不可能自杀,必定是遭人谋害。但她发现,每年送给莉迪亚的日记本都一片空白,而书包深处则有香烟及保险套。什么都不说的莉迪亚,在她乖顺的表象之下,难以触及的内心深处究竟还隐藏了些什么?哥哥纳森知道妹妹在学校没有朋友,也不快乐,因她承受了父母所有的爱与期望,以及过多关注所带来的沉重压力。他还知道妹妹与邻居杰克走得很近,偏偏杰克是个恶名昭彰的玩咖,会不会他就是害莉迪亚溺毙的幕后元凶?
年纪最小的妹妹汉纳,存在感稀薄,但观察力却最敏锐。她不确定莉迪亚是不是自杀,但她很清楚姐姐没有被人诱拐,更确信杰克不可能伤害姐姐。
《无声告白》是伍绮诗花费六年完成的小说处女作,以第三人称全知观点叙事,述说一个家庭中的成员是如何为了脆弱!的平衡与和谐,进而隐藏自己,在看不见的角落堆叠秘密,直到他们再也无法承受爱与死亡的重量。
4、《玻璃城堡》美国作家珍妮特著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却常常离奇得超乎想象。
珍妮特的父亲雷克斯天资聪颖、魅力十足,清醒时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可他在扑克桌前待的时间长过他的大部分工作,沉迷于酒精时,更是忘却家中嗷嗷待哺的孩子,甚至偷走孩子们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买醉。母亲罗丝玛丽喜爱绘画、写作,向往波希米亚式的生活,空有教师资格证却不安于养家糊口。
所以,珍妮特和她的兄弟姐妹从小就过着与众不同的生活:因为拖欠水电费,他们的父母经常深夜带着他们“落荒而逃”。有时车子正好开到了沙漠中央,他们就学印第安人以大地为床,以星空为被,圣诞节,他们的父亲因为丢了工作没钱买礼物,便带他们前往夜空下的亚利桑那沙漠,让他们各自认领一颗星星当礼物,日子拮据,没有钱交午餐费,孩子们便吃同学扔在垃圾桶里的残羹剩饭;衣服破了,他们便往身上涂颜色,好让破洞看不出来;有一次,他们的母亲躲在被窝里偷吃巧克力棒,被孩子们发现,可她竟然狡辩自己是牙龈不好,在运动下巴刺激血液循环……
终于,在历经一连串的困厄之后,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逃到了纽约,但是不久之后,他们的父母就会随之出现……
【唯愿风雨吉】
曾经那些蒙在各路伪装下的触手像是被人一一挑了出来,上海局势陡转急下,许多事情几乎都被摆到了明面上,新的战争一触即发。76号也没能逃过这藏匿在暗处的魔爪,处里人人自危,生怕上头一个不满意将怒火牵连到自己头上来。
林处辞理了理衣领,又把头上那顶军帽理正了,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春寒料峭,寒冬的余韵一波一波地席卷过冰冷的上海城。革命斗争进行到至关重要的阶段,没有哪一方会容忍自己在这样的时候出差错。
“许处,您找我。”
林处辞很少有这么严肃的表情,笔挺的军装穿在他身上有着某种脱胎换骨的魔力,生生叫他摆脱了几分稚气。许昌海拧上钢笔,下巴一抬,示意他坐下。
林处辞身上隐隐透露出某种不一样气质,曾经的稚嫩、犹豫以及初出象牙塔时的那股子单纯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打磨干净了。许昌海眉头一皱,片刻后他意识到,林处辞的这种游刃有余,正是同顾綮如出一辙的。
“小林啊,”许昌海眼尾斜向上勾出一种精明老练的窥探来,手指摩挲着笔端,金属笔壳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点冰冷的光芒,随着他的动作,这点锋芒又很快消失不见,“听说你前几天去见顾綮了?”
“是,毕竟是我上学时就敬重的师哥,我不去看看他……还能有谁去看他。
许昌海眼睛一眯,手中的笔被他随意地搁在了桌上。他站起身,垂下视线看着对面的林处辞,沉默良久,才语重心长道:“咱们第一次在华懋饭店见面的时候,是顾綮那小子替你罚了酒领你离开的……”
他话音一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林处辞,似是意有所指。林处辞没能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究竟有何用意,他呼吸一乱,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
许昌海面上带着笑,可林处辞却笑不出来。只听前者用那把浑厚阴沉的嗓音缓慢地道:“现在你师哥有难,你又打算如何做呢?”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林处辞就明白了许昌海这老狐狸的意思。他忌惮却又不得不重用顾綮,如今顾綮被捕,于内于外他都是应付不过去的。
“我只拿证据说话。”
林处辞义正言辞,他面色沉静,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于私,我确实希望且相信师哥他不是卧底。于公……”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我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闻言,许昌海面上带了些笑。
“这些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做到吗?”
林处辞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能。”他说,“我能。”
他的师哥还在狱中承受着生不如死的酷刑,小蝶还在等着他的下一步行动,无论他能不能行,此刻都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他从处长办公室出来,迎面撞上张绪林。林处辞脸上挂着冷淡疏离的笑,只冲对方点了下头。瞧见他又从处长那里出来,张绪林十分不安。他搓搓手,无比恳切道:“林队这是干嘛去了?”
“处理一点小事,”林处辞侧了侧身,皱起了眉头,“怎么,你找许处有事?”
“没事没事,”张绪林往办公室门口张望了一眼,随后忐忑不安地走了。他怕林处辞哪天把他对顾綮私自动用酷刑的事儿捅到许昌海那里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綮在许昌海那里的位置一时半会儿还由不得谁动摇。
顾綮被捕后,处里的任务几乎都压在了林处辞肩上。目前正是许昌海重用他的时候,他往这处走动十分频繁,却没想到张绪林胆子这样小,一有风吹草动,便草木皆兵。
他处理完公务已经很晚,赶到百乐门时,正是百乐门最奢靡温软的时候。林处辞一脚踏进去,交谈声、笑闹声充斥在他耳边。
他敛下心神,随手解开领口两粒纽扣,袖子随意地往上折了几折,衬衫被他扯得松松散散,外套也半穿不穿的披在身上。他嘴角挂上顾綮那样游刃有余仿若情场浪子一样的笑,穿过层层人海,最终在二楼的露台上寻到了小蝶。
彼时她身边正围着一群小姑娘,几个人不知是说了什么惹出一阵娇俏的笑。林处辞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女士?”
小蝶的视线在他身上黏黏糊糊地转了半圈,而后一摆手。
“不跳。”她扭着那勾人的水蛇腰,嘴角扯出一抹戏谑的笑,擦着林处辞的肩膀就要走过去,“你不知道我是顾綮的人吗?”
林处辞转身刚要跟上去,身后就缠上了莺莺燕燕调笑的声音。
“哎哟小军官,别走呀,小蝶姐不跟你跳,我们跟你跳啊!”
他躲过浓妆艳抹的女人,大步流星地拽着小蝶进了舞池,满心里莫名其妙,一点怜香惜玉也没有。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配合。”随后他正色起来,凑在小蝶耳边传递消息,“我今天试探了许昌海那边的态度,他并不是不信任顾綮,也不是完全信任我。你那边准备怎么样了?”
小蝶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软软地勾了勾,指骨却精准地抵在了林处辞的后脖颈上,嘴唇几乎就要贴上林处辞的耳廓。她嘴角噙着笑,语气却狠辣又果决。
“这些个小事我还能处理不好吗?你要是不好好做事老娘第一个崩了你。”
“……你放心,顾綮是我师哥,我定当全力以赴。”
“我这边都打理好了,具体不便过多透露……”小蝶看着林处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见机行事,救出顾綮。”
上海局势诡谲,容不得任何行差踏错。
林处辞站在审讯室外面,半阖着眼皮,听着里头传出来的声音。鞭子破空抽打在皮肤上发出的爆裂声几乎就在他耳边响起,水珠滋啦滋啦蒸发在烫红的铁钳上,尚未落地,就翻滚着化作一缕薄雾。
他左手边是那个顾綮曾勾着他脖子拿烙铁和烤串逗趣过的刑讯室,顾綮在那里告诉过他,76号就是一群拿血下饭的。但像他们这种身份,却必须躲在阴沟里,蹚在刀尖上,竭尽全力舍生忘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林处辞一脚踹开刑讯室的门,目光在阴暗湿冷的屋子里扫视一圈。顾綮勉强抬起头,汗水混着血水从他额头上流下去糊住了眼睛,眼前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林处辞的身影在军装勾勒下格外利落,一双长腿在此刻愈发显眼。他冲张绪林的助手招了招手,炙热的铁钳在离他不过一米处劈啪作响,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好险忍住了抄起铁钳往这人脸上招呼的冲动。
审讯人凑过来扯出一个谄媚的笑,问:“林、林队,您来这儿有何吩咐啊?”
张绪林这助手向来是个狗仗人势的,现在主人不在,他整个人都瑟缩的不行。林处辞走到火盆边上,目光一寸寸扫过他这些天在顾綮身上留下的新旧伤口。
顾綮整个人像是刚刚被水浸过一般,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发梢黏在一起,露出好看的额头。只是现在这额头上布满了伤痕,不知道是哪里被人砸破了,他满脸都是鲜血。
林处辞看着顾綮,良久才提高声音道:“带进来。”
他回身看着那几个陷害出卖顾綮的人,眼神中杀气森然,冰冷锋利的目光让人无处遁形。
“劳驾,”下一秒,他却冲那颤颤巍巍退在一边的审讯人露出一抹笑来,“替我审审这几个。”
播音主持:井雪雯 王 莉 刘泽平 尹青青
责任审核:陈 佳
责任编辑:战绶清 孙梦婕 赵元昕
实习编辑:管 博 贾博涵